他居然掐,像小孩子一样,掐得似蚂蚁咬过般的疼:“再胡说八道,我就把你从车上扔下去。”
顾轻舟抱着胳膊,低下头笑。
他们寻了一处荒山。
这个时节,没有放养的猎物,实在找不到什么。
顾轻舟和司行霈在山上逛了一上午,才猎到了一只兔子。
上次司行霈教过顾轻舟,如何给猎物去皮毛。
顾轻舟上手很快,利落将这只兔子的皮剥了。
司行霈站在旁边,直直看着她,半晌没有动。
顾轻舟费解:“怎么了?剥得不对吗?皮毛去掉了,内脏也挖干净了,还有什么?”
司行霈双目熠熠:“顾轻舟,你脸上有字。”
他连名带姓的叫她,还说很奇怪的话,顾轻舟愕然。
她用胳膊去擦。
没有墨迹,顾轻舟道:“什么字?”
“司行霈的女人。”司行霈道,“这几个字,都写在你脸上呢。”
顾轻舟微愣。
她看了眼手里的兔子。
她的法,她行事的狠辣,除了保存了她原本的习惯,其他都是司行霈教的。
她十六岁遇到他,她成长的过程,是他在谆谆教诲,她身上打着他的烙印。
顾轻舟惊恐,手里的兔子落地。
她疾奔而去,坐在山泉旁边洗手。片刻之后,司行霈拎着兔子过来了,将它洗得干干净净,准备就在这里烤了吃。
“害怕了?”司行霈问她。
顾轻舟不回答。
她洗干净了手,抱着小腿坐在旁边,头枕在膝盖上,看着司行霈架上火,去烤那只兔子。
透过闪跃的火光,顾轻舟仔细看司行霈的脸。
看罢,她歪头继续沉默。
司行霈也洗了手,坐到了她身边,笑道:“不高兴?”
“没什么值得高兴的?”
“那吃兔肉,会不会开心点?”司行霈笑问。
顾轻舟嘟囔:“也许吧。”
司行霈俯身,轻轻吻了下她的唇,道:“又闹小孩子脾气。”
他温柔照顾她、教导她、栽培她、爱她,顾轻舟看着他这个人,就有点舍不得挪开眼。
遇到司行霈,是她最糟糕的一段经历;而和他相处,又有她最美好的部分。
他给顾轻舟喂饭,替她洗澡,好似她是嗷嗷待哺的孩子,他将她培养成人。
他之前疼爱她;现在不仅疼她,还信任她。
当然,他还是会索取,将顾轻舟按在上,这点永远让顾轻舟无法释怀。
他也只有这一点不好,其他都好!
他将烤好的兔肉递给她,顾轻舟慢慢咬着,嫩滑多汁,鲜美异常。
“好吃。”顾轻舟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