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海生微微一笑:“小誉,我想找你要个人。”
苏誉警惕地盯着他:“要谁?”
“豆腐。”顾海生说,“上个礼拜,我和他上了床。所以我打算对豆腐负责到底。”
豆腐浑身的血,全都涌到脸上来了!
他万万没想到,顾海生竟然这么直接,就把那天的事给说出来了!
屋子里,静得恍若无人!
苏誉直直盯着顾海生,好像那目光要把面前这男人狠狠穿透,而顾海生却微笑着,毫不掩饰地迎着他的目光,豆腐则站在旁边,羞愧得手足无措,差点晕过去。
好长时间之后,苏誉才缓缓开口:“豆腐,是真的么?”
豆腐此刻,像是被千万盏聚光灯照着,他耷拉着脑袋,也不敢看苏誉,用蚊虫般的声音,低声道:“……是真的。”
顾海生看看豆腐,他笑道:“本来我早该过来,和你说这事儿。但这礼拜太忙,一点空都没有。今天好容易提前下班,所以我赶过来领豆腐回去,我想和他一块儿吃晚餐,恐怕豆腐今晚就没法回店里来了,小誉,这有没有问题?”
苏誉用力吸了口气,他露出一个微笑:“当然没问题。”
顾海生仿佛松了口气,他拉了一下豆腐的手:“听见没,你们经理同意了,走吧。”
说完,也不管慌慌张张的豆腐,顾海生把他拽出了经理室。
房间,重新归于宁静。
苏誉定定站在原地,他忽然想,刚才自己到底听见了什么?
他如梦游般,走回到办公桌前,扶着扶手,缓慢地坐下来。他忽然觉得很不舒服,浑身的肌肉和骨骼都在瑟瑟跳动,好像要挣脱躯体的限制,从身体里散落出来,七零八落的砸一地。
敲门声救了他,进来的是岳龄,泉子要他上来找苏誉签个字。
苏誉茫茫然接过岳龄递来的打折单,盯着看了好半天,忽然问:“为什么要送这么好的酒?给谁的?”
岳龄一愣:“兆远徐总家的公子啊!上面不是写了么?”
“干嘛要送他?”
岳龄也糊涂了:“经理,办生日酒会加上当日消费达到了一定标准,都得送酒,这不是你自己规定的么?”
苏誉张着嘴,直直看着他,就仿佛岳龄在说外语!
岳龄忍了忍,又指了指打折单:“今天客人的消费金额已经超过十万了,根据他消费的等级,咱们应该送他这瓶黑麦伏特加——经理,上礼拜你还千叮咛万嘱咐,说这场酒宴很重要,叫泉子别忘赠送礼篮——你怎么自己倒忘了?”
苏誉哦了一声,还盯着打折单不动。
岳龄等了半晌,感觉不对,试探着问:“经理?”
苏誉抬头看他:“干嘛?”
“签字啊!”岳龄也错乱了,“泉子还等着呢!”
“哦哦!”苏誉扔下打折单,拉开抽屉到处乱摸,想找只笔,结果不慎胳膊撞到桌上的烟缸,玻璃烟缸咣当跌到地上,跌得粉碎。
岳龄吓了一跳,赶紧说:“我去拿笤帚!”
男孩子找来笤帚,飞快把碎玻璃扫干净,收拾了地板,再回到办公桌前,苏誉还在发愣。
岳龄这下真是不知所措了:“经理……”
苏誉终于反应过来,他在抽屉里翻腾了半天,总算找到了一支笔,拿起来胡乱签了字,递给了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