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鸣曦一五一十地把赵仁的困境告诉了他。
赵仁去年和朋友合伙开了一个酿酒作坊,房子盖好了,酿酒的器皿弄好了,师傅也请回来了,反复实验了很多次,可是不知道哪个环节出了问题,一直酿不出高度白酒。
好在,赵仁有心理准备,倒也不急不躁,给了师傅充分的时间去调试。
最近终于能酿出高度酒了。
酒香浓郁,酿酒师傅测出四十六度,十分不错的浓度。
师傅非常小心,并没有沾沾自喜,而是按照配方,反复少量地酿了好几次,都成功出酒了,能稳定在四十度以上。
赵仁大喜过望,一下子买了几百斤大米,想酿纯谷酒。
师父信心百倍,准备大干一场。
谁知乐极生悲,不知道哪个环节出了问题,出来的酒是臭的,几百斤大米打了水漂。
白竹心里一咯噔:这可太糟糕了,怎么是臭的呢?是酸的还可以用来做菜,这臭的能干嘛?
谁愿意喝臭酒?
白竹没忍住啧了一声,张鸣曦看了他一眼道:“你知道的,那个作坊是姐夫和一个朋友合办的,前期投了二百多两银子的,眼看要成功了,谁知来了一下大的。”
白竹急道:“姐夫是什么意思?不能这么算了吧?不然前期的银子岂不是打了水漂?”
“姐夫就是这个意思!他想重新检查器皿,还要买大米,可手上没钱了。
他那个朋友更惨,为了这个作坊,家底掏空了。
雪上加霜的是,他孩子病了。
本来家底就没有姐夫好,想借着这批酒翻身,可惜酒没酿出来。
现在又要借钱给孩子治病,又要面临失败的打击,整个人都要疯了。
那人现在一个铜板都拿不出来,压力都在姐夫身上。
姐姐有了身子,姐夫怕姐着急,在家什么都不敢说,一个人急得嘴上起泡。”
“嗯,那你还犹豫什么?姐夫要多少钱,你借给他吧!”白竹想都不想,斩钉截铁地道。
张鸣曦心里一松,为白竹的懂事感到很是欣慰。
别说姐姐姐夫之前帮了他那么多,就是一点没帮,他作为亲人,也要义不容辞的去帮他们度过难关。
张鸣曦抿抿唇道:“我手上有七十二两,给姐夫七十两。赔姨父一两定钱,留一两明天买菜,我兜里比脸都干净,一个铜子儿也没有了。”
“不怕,我这里还有几两,都是你给我的,我没怎么花。真的要用钱,还有小露的三两工钱。”
“小露的钱别动,帮他好好攒着,动成习惯就不好了。”张鸣曦忙叮嘱道。
“好,不到万不得已我不动他的钱。姐夫真是个好人,一个人投这么多钱进去,他朋友跟着沾光了。”白竹由衷地感叹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