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露买药给白大毛擦褥疮,见家里伙食太差,又偷偷买了几次糕点给他吃,用了一些,被白松要了几次,只剩这么多。
白松虽然不相信只剩下这么点钱,但见白露委屈大哭,又害怕起来,生怕事情闹大了,惹人耻笑,又好声好气地说好话去哄白露。
总之,白松把白露的钱全部哄走了。
因为钱少,唢呐也不请了,饭菜也简单,抠抠搜搜地打发白大毛入了土,家里总算清静下来。
白松不愧是白大毛的亲儿子,把他对白竹的那一套学了个十足十,用在了白露身上。
白露从此过上了仆佣生活,白天和白松一起下地干活,回家了白松两口子缩在卧房里歇息,等着白露做饭,他们吃饭时,白露还要洗衣,喂牲口,收拾家。
白大毛活着时,是很心疼白露的,这也是白竹放心地让白露继续待在白家的原因。
那时,白松是不敢欺负白露的,甚至还带点讨好。
白大毛一死,在伍小勤的挑拨下,白松朝死里欺负白露。
白露这样勤快,他们还是动不动就打骂。
他们两口子心思一致:把白露欺负跑了,房子田地就是他们的了,白露别想分到一片瓦,一块砖!
白露一个十岁的孩子,能怎么办?
只有逆来顺受!
他也想过去找白竹,可是白竹当初是和白家买断的,和白家一刀两断的,虽然他去过几次,哥夫一家都对他很好,但,偶尔做客和投奔是两回事!
他怕给白竹带来麻烦,思来想去,不敢轻举妄动。
可白松两口子见白露逆来顺受,就是不走,不由得动了歪心思。
今天腊月二十八,马上要过年了。
一大早,天寒地冻,白露早早起来,穿上破旧的棉衣,把破外衣脱下来,待会儿洗了晾干过年穿。
白松两口子还睡着,白露怕吵到他们又要挨骂,动作很轻地去到灶屋,准备生火做饭。
灶下没柴了,白露去柴房抱柴,路过白松卧房窗下,突然听见了两口子的咕哝声。
可能没想到白露就在外面,俩人没有特意压低声音,白露听了个清楚。
“你天天往镇上跑,到底有没有找到买家啊?”
伍小勤一边打着哈欠,一边问。
她现在像皇太后似的,除了吃就是睡,一点活计都不干,精神好的很,声音洪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