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两年,白大毛一直托媒婆给他寻婆家,却没人愿意来提亲。
他爹见他没人要,连一两银子的彩礼都换不回来,更讨厌他这个废物了。
他也着急啊,如果再没人来提亲,他爹迟早要把他赶出去,或者是卖到窑子去。
幸亏他长得丑,不然怕是早就被卖了。
他面对着他爹的臭脸,在家整日惴惴不安,埋头干活,尽量降低存在感。又偷偷的求菩萨保佑,求他娘保佑,能有一个不长眼的能看上他,早日娶走他。
也许是菩萨保佑他,也许是他娘保佑他。今年开春,媒人上了门,说是桃树村后山脚下的张鸣曦愿意出二两银子的彩礼娶他。
本来他爹见他没人要,想着有人出一两银子的彩礼也行,这时见人愿意出二两银子,马上水涨船高,开口就要三两银子。
张家好像不愿意,一时没了音讯。
他爹着急了,正要托媒人去说二两银子也可以,媒人却上门了,说是张家同意出三两银子,只不过要马上娶过去。
他爹求之不得,马上一口答应,把日子定在了今天。
不过他爹说因为张家要得急,他来不及准备嫁妆,就不给嫁妆了。
他知道那是借口,就算是来得及,他爹也不会给他一文钱的嫁妆的。连张家送来做嫁衣的布都被他藏起来了。
他一点嫁妆都没有,嫁到夫家总会让人看不起的。
有些不讲理的人家以这个为借口,压得媳妇夫郎一辈子都抬不起头来。
不过他爹只要把银子拿到手,才不管他的死活呢。
他呢?
他实在想不通为什么张家愿意出三两银子的彩礼娶他。
他既怕张家觉得他不值三两银子而虐待他,心里又隐隐的希望张家能看在三两银子的份上对他好点,能让他在夫家好好干活,早日还上三两银子的债。
他坐在破床上胡思乱想,却听见院子里吵起来了。
他猛的吃了一惊,轻轻地走到破门边,从门缝里向外张望着。
院子里站满了人,白大毛和白松并肩站在一起,背对着他,挥舞着双手,正激动的大声说着什么。
白露站在一边,一会儿望望他爹,一会儿望望柴房,一脸焦急。
靠近院门站着几个人,为首的是两个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