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计画要先回罗l斯家拿行李再逃离镇上的,但跑回去後就看到不少人拿着火把守在门口,马法达站在门外被几个人盘问,看来罗l斯还是没回去。
希望马法达够聪明,先把我撇乾净,否则连他们家也会遭殃的。
那群人不可能一时半刻就离去,在这之前我可能就会先被抓到,只能放弃那些行李了。
在树丛中移动,靠着微弱的月光辨清眼前的路,来到小镇对外的主要g道时,那里也站了一堆拿火把的人。
马的,看来对外主要道路一定都被封锁了,得先找个不会被发现的地方思考对策。
正打算前进时,突然听见脚步声以及谈话声,吓得我屏住呼x1,竟可能将身t缩到最小。
「他不可能走远,快找找看。」一个从我躲藏的草丛中经过的人说。
「他说不定在躲在某个地方召唤恶魔要杀光我们。」,另一个人的语气露出惊恐。
说对一半,我还躲在你们旁边,不过要是能召唤恶魔我还不会让自己骑着扫把飞上天吗?呆子。
那两人离去後,我继续前进,罗l斯农田旁有个谷仓,我想那个地方应该会最先被搜完,若运气好没人守在那就可以躲进去。
蹲低身子专挑有影子的地方走,突然间想到,该不会罗l斯是被抓走了?被疯狂的镇民们抓去拷问,想问出我的下落。
思考两秒後,决定先找出罗l斯再离开这里。
我不想要再看到朋友为我牺牲了。
可是,说的这麽简单,罗l斯到底会在哪里?
虽然这里不大,但认真要躲藏的话一个晚上是绝对找不到一个人的,而且还有可能离开这个镇,不过要是他离开的话倒是不用担心了。
镇上可能的地方……欧文家?但是那里囚禁一个人的东西没那麽「完善」,那麽……教堂?
囚禁在家像私人恩怨,教堂显得「正义」多了,但是依然改变不了私刑的事实。
喔,不对,在这个时代这确实是正义,不知道什麽时候法律才会修订,把这疯狂的猎杀视为犯法。
终於来到教堂外,教堂果不其然的亮着光,应该是再等待抓到我的消息,那麽……该怎麽样进去好像更为困难?
有时真会希望那时得到的能力不只永生那麽但纯,还可以加个力大无穷之类的。
待在矮树丛中,一边观察教堂,一边思考该怎麽进去,或许可以换个作战方式,既然他们认为我是巫觋,那我就该好好运用这点。
好,首先就是先接近教堂。
慢慢移动到教堂的墙角延伸出的影子里,到达定位後开始等待,过了不久後传来了开门声,接着的脚步声越来越大,是往我这里走,听声音只有一个人。
转角一出现人我便飞扑上去,左手摀住他的嘴,右手则固定住他的手,右脚膝盖抬起来用力一踢,把来人紧贴在墙上。
「我召唤了两只恶魔守在你家,只要你敢发出一点声音,你的妻小全会变成他们的消夜。」这麽说其实是有把握的,在夜晚根本不会有nv人想出来「狩猎」,而且待在指挥中心的人也不可能是没结婚的奴仆,中下阶级的人应该是被派去做吃力不讨好的工作了。
被我挟持住的人紧张得发抖,看来威吓是有用的,「接下来我问你的问题,用点头和摇头回答,了解就点头。」
那人点头。
「罗l斯被你们抓走了吗?」
摇头。
「你知道他在哪里吗?」
摇头。
「你知道如果说谎你全家都会变成农田的肥料吗?」
点头如捣蒜。
看来罗l斯是的失踪和我没关系,那他到底跑去哪里了?算了,这样就知道他暂时没有危险,我可以离开这里。
「是欧文要你们来抓我的吗?」虽然要离开,但是被欺负完00鼻子就走可不是我的个x。
摇头。
不是欧文!那是哪个家伙,我在镇应该没有跟其他人结仇。想过一张又一张脸孔,都是不熟悉的人,到底是谁那麽无聊:「我现在放开你的嘴,但是我只要你回答是谁要你们来捉我的,你应该知道说了无关紧要的话会发生什麽事。」
移开摀住嘴的左手,那人像是憋气许久般,大口呼x1,x1饱後他小声地说:「是格兰杰。」
格兰杰……格兰杰……罗l斯?格兰杰!
是罗l斯!
刷、刷、刷
当我醒来时,天似乎暗下来了,现在室内只剩烛台照明,小小的火焰提供整间房子光线,真是难为它了。我是坐着的,双手被反绑在椅子後面,或许是忘了,双脚没被绑起来。
心中总有一种奇妙的感觉告诉我,那天遇见的人影一定是罗l斯,或许会那麽肯定是因为稍早看到的格兰杰大宅给了我心里暗示,格兰杰与罗l斯之间似乎有什麽联结,结果根本不算是连结,两个名字是同一人,罗l斯的姓氏是格兰杰。
只是为何罗l斯会搬来这个镇上?又为何成为木偶?马法达是否也成为木偶了?这栋大宅又为何荒废?
这些答案希望沃格夫会很乐意告诉我,如果他不是木偶。
看了一眼四周,格兰杰大宅昔日的景象一定很雄伟,光是那个通往二楼的楼梯就b我借住的客房大了,而木偶罗l斯依然站在那,在烛台旁则坐着一个人,他低着头看书,「刷刷」声就是他的翻书声。
「请问你在看什麽书,沃格夫先生?」我问。
「我在看接下来该怎麽做,别装了,史塔克,你应该猜出一大半的事了。」沃格夫先生头也不抬的说。
「好吧,那我说说看,你听对不对。」可恶这绳子怎麽这麽紧。
於是我把刚刚的推论告诉正在看书的沃格夫先生,私下则努力把绳子解开,「都雕了全镇的人偶了,为何不雕一般尺寸的木马?布朗先生家的马厩是空的耶,你雕的那只小木马很jg细呢。」
「还不错,这镇上的人除了我之外全是人偶这点你说对了,但我不是那个喜ai木偶的变态。」沃格夫先生瞥了我一眼,然後继续看他的书。
不是他!
那是谁?
喜欢木偶的变态……
对了,怎麽到现在还没见到马法达?
「那看在我这麽机灵的份上,能告诉我事情的始末吗?」如果我是普通人,就必须争取一些时间挣脱绳索,但我倒是不必担心这种事,於是抱着闲聊的心态问沃格夫。
沃格夫先生把书放下,这次他终於抬头看我了,「都要si的人,知道这些做什麽?也罢,就让你si得瞑目点。」
很抱歉,这点程度若杀的了我,我就不必花很长一段时间找寻自我了结的方法了。
「约在八年前,我的儿子在l敦去世了,而我便负起照顾我孙子,亚当,的责任。」沃格夫先生的声音突然间有些衰老,可能是回忆起悲伤的往事了,但令我最吃惊的是布朗先生说的话是真的!
「亚当在史毕利特里是个人见人ai的小孩,但他却天生t弱多病。两年後,也就是距今六年前,镇上搬来一个nv人,那个该si的马法达?格兰杰。」说到这,沃格夫先生的语调明显激昂。
只提到马法达?看来这件事只和马法达有关,说不定连罗l斯都是被她ga0成木偶的。
但他们夫妻那麽相ai,她如何能……不,人是会变的,就像我不知跌入泥淖多少次,也不知爬起来多少次,每次都是以不同想法面对世界的可恨和光明。
甚至有可能根本没有变过,只注意玫瑰的花朵,就会忽略它的刺,至今我只看过他们的表面相处而已,或许时间久了之後就会发现他们之间互伤的刺。
「我知道现在提倡科学,但我接下来要说的话全是事实,那个nv人会黑魔法。」
「六年前,我带亚当去l敦看医生,回来後你知道我看到什麽吗?横屍遍野,镇上的人全si了!」沃格夫先生的眼神惊恐,像是那天的景象再度浮上眼前。
横屍遍野吗?大概就是战争过後的场景嘛,我不是没见过,之前也从过军去打过仗的,参加过最有名的战争大概是英国和法国之间的王位纠纷,後来被称为英法百年战争。
跑去从军的目的只是不用担心三餐――虽然军粮不好吃――而且每天都有事情做,那时学到最受用的技艺大概就是侦查与格斗。
「马法达的目的只有一个,她想打造全是木偶的镇,真是病态,她跟我说她相当喜ai木偶,所以想请我帮忙。」
「我很喜欢木偶,我好希望能够与他们日日夜夜的相处,但光是看见他们什麽也不会做的呆呆立在那里我经腻了,我想要做一个全是木偶的小镇,一个属於我的厢庭。」
「你疯了吗?为了这种事杀光所有人,你……你……」
「你的孙子活不久了吧?」
「什麽?」
「如果我说你跟你的孙子可以一起活在厢庭里,不会被拆散,你愿不愿意帮助我?」
「我是不想帮忙的,但她开出一个诱人的条件,她能让亚当成为一个能思考的人木偶。我心动了,那时亚当的病情让医生们都束手无策,我只能把他带回家中,看着他日渐消瘦的身躯,然後日日夜夜向上帝祈祷让他多活一天啊!我真的好怕剩我一个人」沃格夫先生哭了,无奈、悲伤、愤慨,他一句话里藏着许多感情。要做?还是不做?当人在二选一的道路上时,总会显得特别无助,「我答应她了,反正只是全镇的木人,我并没有杀人放火,我在无人的镇上不知用了多少血泪,一刀一刀的刻着木偶。三年後,我完成了所有木偶了。那个nv人依照约定,在我完成後她也下了最後一到咒术,让亚当的意识全转移到木偶上。」
「然後?」
「木偶们只会照着她写的剧本生活,唯二的例外是亚当以及布朗,为了不让外来者察觉小镇诡异的状况,最容易被拜访的镇长不能只是照着剧本走得木偶。」
沃格夫站起来走向我,他离灯火越来越远,影子渐渐盖住他整张脸,他蹲在我的面前然後问:「你知道还要有什麽东西才能让木偶动起来吗?」
灯火摇曳着,大厅的气氛充斥着吊诡,那灯火的样子让我想起几百年前的晚上,史塔克被杀si的那个晚上。
「人命?」
「接近了,但不是那麽ch0u象的东西。」沃格夫的脸凑近我,凹陷的眼窝,满嘴的胡渣,从他的神情我似乎看到一点点的疯狂,如果现在他站在停屍间愉快的解剖屍t我想绝对不违和,「人脑,因为需要思考。」
人脑?
意思是……
「亚当的脑子就是亚当的,至於你知道布朗的脑子是谁的吗?」
为什麽刚才他说马法达来到镇上而不说格兰杰夫妇来到镇上?我想是因为马法达才是这事件的核心人物吧,,过去的那场追杀,或许也是马法达指引的,因为被我挟持的人仅说「格兰杰」。
那麽从那时起就失踪的罗l斯究竟去哪里了?沃格夫说出他的去处。
可能有点无法接受这答案吧,我觉得喉咙乾涩,沃格夫站了起来走回自己的位置上,从一旁的工具箱里挑出几样工具,b较哪一种b较好用。
那时,罗l斯就已经si了,变成马法达的的摆成这样。模型屋上全是灰尘,该不会是这东西从没用过,让少爷觉得可惜?
「知道了,我会去安排的。」
「一楼跟三楼放置人手就可以了,虽然花园是最好抓到人的地方,但是这天气会si人。加上你总共六人,还可以轮流守夜。」
「我想,这家伙目前为止是每天都来放,如果没有意外,说不定明早可以看到他的真面目。」
睡眠不足的隔天感觉就会出现不少乱事,就以班杰明而言,做到一半睡si在户外都有可能,而且还是这种寒冷的天气,我可不希望多出一具屍t要处里。
「你先把那个包裹拿去丢,臭si了。然後告知今天要守夜的事。」少爷问。
守夜没必要现在讲,要在馆内将人找颇麻烦的,晚餐时刻通知就行了,我觉得少爷不会不懂这个道理,感觉上,他是想支开我,做些连我也不能知道的事,於是我顺了他的心说,「我去去就回来。」
我拿起地上的包裹,这东西还是拿去别馆以外的荒郊野外埋起来吧,如果之後找到屍身,再请教堂好好处理一下。
至於报警……那是本家的事。
正要踏入厨房,但想到手上的人头包裹,立即煞车停在门口,这东西被人看到就不好了。
将包裹放在地上,进入厨房後我刻意咳了一声引起雨果的注意,他转身看到我後,稍稍露出打探的表情,「是杜邦先生阿……」
不过当然,我是不会把头的事情告诉他们的,「去帮我把所有仆人叫来。」
「是……」放下手上的蔬菜後,他从後门离去。
拿出怀表开始计时,大概在他走後的一分钟,我拿起人头包裹从後门离去,顺便走道工具间拿了铲子。看样子应该得爬围墙离开别馆,走大门可能会遇到他们俩个。
我还满佩服自己的大胆的,普通人看过人头包裹後,对心理可能就会造成不少负担,我竟然还能拿着它走来走去,详细计画该怎麽移动。
到底是因为管家的能力?还是我对人类的生si已无概念?
若是蓝道夫先生他会怎麽做?是尖叫跑走?还是跟我一样淡定地处理?
我猜……应该是後者。
实在无法想像,如他如此高雅的人惊慌失措,人头包裹对他来说可能就跟晚餐的食材一样,都是没生命的r0u片,只是无法上主人的餐桌。
来到别馆後围墙,我打算先将包裹扔出去,再来爬上这面墙……不,太难了。
我盯着高耸的围墙,要是我爬的过去,小头理所当然地也爬得过来。
附近也没梯子,还是先将东西埋在这里,晚上再来处理。挖了一个浅浅的洞之後,将人头包裹埋入,我便满意的离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