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茵换得认真,这声音又来得太突然,吓得她手一滑,那光滑的金属手机便砸到了鼻子上,神经反射,疼得她眼泪花都冒出来。
宋茵撑着床坐起来一瞧,却是陆嘉禾的电话。算算时间,这个时候已经是国内凌晨,他居然还没睡。
好在宋母去食堂拿饭了,宋茵探头朝外瞧了一眼,紧张接起来,“喂?”
陆嘉禾听清她的声音,隔了一会儿才出声唤她,“茵茵。”
“你怎么还没睡?”宋茵扒着床沿坐正,认真问,“怎么了?”
陆嘉禾在公寓里,斜倚在阳台上,楼层高,微凉的夜风自窗户呼啦啦往里灌,浓重的黑夜自外蔓延进室内,月色黯淡。
客厅播到一半的球赛按下暂停,桌上放着喝到一半的啤酒。
其实没什么事。
陆嘉禾画到凌晨的图纸,想着大洋彼岸的时间,想要和她通个电话,又怕宋茵在倒时差没睡够,硬是忍到现在。
由简入奢易,由奢入简难。过去陆嘉禾也没觉得孤独那么折磨人,带点酸楚,又含点苦涩,忍不住去想对方是不是也一样想起了他,明明才分来很短的时间,他便已经想念起了宋茵的样子,想念她的声音。搜肠刮肚才找到一个打电话的理由。
“吃饭了吗?”
“还没有,”宋茵答着,下意识摇头,又才想到陆嘉禾看不见,“我妈妈去买了。”
“哦。”
“你这个时候给我打电话,就是想问我有没有吃饭?”
“是啊。”
他故作平静答着,自己都觉得不好意思。过去别人眼中骄傲冷然的陆嘉禾从来想不到,他会有这样依赖一个人的这一天。
是的,依赖。想要独占宋茵所有的善意,想让她费力管着他,想要被她约束……
宋茵就像一剂药,他无法控制自己在精神上连续用药的渴求和强迫用药的行为,只有宋茵能叫他产生那种特殊的欣快和欢愉。
宋茵又被他逗笑了,陆嘉禾打电话的理由永远是这么干巴巴的。“你快睡吧,时间不早了,你明天又得训练——”
话音还没落,便被他打断了。
“茵茵。”他的声音隔着电流,微沉,充满了磁性,像是地下的暗流泉水叮咚。
“什么?”
“我想现在就飞过来。”
“你可千万别来,”宋茵连声拒绝,生怕陆嘉禾想出一出是一出,把机票买了,急道,“你还要比赛呢,再说我妈妈在医院陪我,你过来也见不着我。”
哄小孩子一样劝了半天,陆嘉禾才算松了口,同意好好训练。
临了要挂电话,他又想出了新招,“那你亲我一下我才挂。”
宋茵都要被他气得笑起来了,“隔着电话呢,怎么亲?”
“我就是听个响……”
又扯了半天,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