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切菜时顾文渊站在厨房内手忙脚乱也帮不上忙,她轻笑道:“你是哪科的医生?”
顾文渊放下手里的盆,“外科。”
尹浓浓将案板让出来,“唔,那经常用手术刀咯?不如你帮忙切菜好了。”
顾文渊自然答应。
尹浓浓看着他修长的手指有条不紊的切菜,将芹菜切成等距离的小段。
他的手术难求,要是被人知道他用那珍贵的手切菜,不知该作何感想。
粥太稠,干脆当稀饭吃。
又简单炒了几个菜,烧了汤,一并端上桌。
四菜一汤上桌,色香味俱全。
顾文渊吃惊地看着满桌晚餐,“真是没想到。”
尹浓浓有些不好意思,“就是些家常菜,你先尝尝味道吧,可别被菜相欺骗了。”
顾文渊闻言夹菜,味道自然不错。
吃过饭,尹浓浓实在心疼他的手,主动承包了刷碗任务。
看她忙里忙外,整个家也多了人气,顾文渊一直清冷的心也一并被暖化。
等一切收拾妥当,尹浓浓来到窗前,透过被雨水淋湿的窗户向外看。
万家灯火,全部浸透于雨水下。
顾文渊从屋里走出,也看向雨景。
“这雨看状况一时半会还停不了,不如你先在这住一晚,我这里有件客房,床单被罩都是新换的。”
尹浓浓回头,冲他抿嘴笑,“看来也只能这样了。”
她躺在床上,四周满是清香。
闭上眼,入眼都是陆墨昀站在她面前的那幕。
公司员工的嘲讽都没他的笑容来得刺眼。
她睁开眼,挥散脑中的画面。
不是从第一天就已经领会过他的冷漠无情吗?
现在何必想那么多。
她就是隐约有些失落,以为相处这些日子他会对自己有改观,没想到关系还是僵持不下。
耳边是雨水拍打玻璃窗的声音,像催眠音乐,吸引着她进入梦乡。
午夜。
尹浓浓步入一片虚无。
白雾散去,她看清年少的自己埋在被中哭泣。
那是她刚被送进福利院的第一夜,只有泪水和孤单陪伴着她。
场景变换,她又来到一条昏暗的小巷子,十六岁的自己被几个流氓围住,正奋力地反抗。
突然齐天冲过来,打跑了几人,走到她面前,一身匪气,“人走了,别哭了。”
她刚要走进看真切,又来到她毕业聚会后要上车时。
她冲过去想阻止自己关上车门,却无奈地只能站在原地。
车开走,下一秒天旋地转。
似在火海中炙烤,又似在冰水里浸泡,忽冷忽热,无比煎熬。
“浓浓,浓浓?”好像有人在叫她。
尹浓浓费力地睁眼,朦胧中看见顾文渊担忧地神色。
顾文渊放下体温计,见她醒来连忙扶起她,“要不是听见你说梦话,还不知道你烧得这么厉害。”
尹浓浓脑袋昏沉沉,想说话嗓子干地无法发声。
顾文渊将吸管递给她,她如快旱死又突然进入河流地鱼,拼命地喝水。
“来,把药吃了。”他将药片递给她。
尹浓浓听话地照做。
吃过药困意袭来,她再次陷入沉睡。
直感受到额头有冰凉驱散她的燥热。
意识真正清醒时,她睁着眼放空了许久才想起自己在顾文渊家里,自己发烧了。
屋内窗帘紧闭,房间陷入黑暗,她也分不清白天黑夜。
身体还酸痛无力,她撑着身体要坐起。
顾文渊这时推门进来,见她醒了放下心。
“你下次不舒服就告诉我,害得我这个医生不尽责。”
“我…”她开口,嗓子暗哑地不像话,几乎临近失声。
他叹气,走到床头,把药和水递给她,“你这是烧坏了嗓子,再歇会,来,把药吃了。”
尹浓浓喝完药,顾文渊接过。
她不放心,用手比划,想问他几点。
他看明白后回答,“下午四点多,我已经帮你请假了,你就放下心来好好休养。”
她这才松口气,顿时又觉得实在麻烦他。
“你不用觉得不好意思,也多亏你在我这能照顾你,否则你自己在家发烧了都不知道。”
尹浓浓被他说地羞愧,尴尬一笑。
“还睡会吗?”
她摇头。
“嗯,睡多了是不利用养病,吃点东西补充能量吧。”
他把叫人做的清粥小菜端来。
尹浓浓尝了一口,扁桃体发炎,下咽都伴随疼痛。
见她吃得费劲,顾文渊趁机教育她,“这下知道难受了,昨天淋雨时怎么不想?下次没伞就给我打电话,我去接你。”
尹浓浓点头答应,心想你要来接我才坏事呢,被那些人看到,不一定背后怎么传。
早知道她听不进去,顾文渊也不多啰嗦,等她吃完将碗筷收拾好。
“你先躺好,我给你切点水果补充维生素。”
接下来尹浓浓被他安排得明明白白。
直至夜晚,她才有些好转。
虽然还是无法发声,但身体有了力气,可以下床走动。
之前手机没电关机,此时充完电开机,立马遭受小佳的微信轰炸。
“浓浓,你感冒怎么样了?”
“唔,估计你还没好。”
“看完一定要回信啊!”
尹浓浓看得一头雾水,发微信回她。
瑶瑶:怎么了?
小佳:哇,你好啦?
瑶瑶:嗯,没大事了。
小佳:那我问你哦,你真的跟别的男人同居吗?今早公司都传遍了,一个声音超级苏的男人帮你请假!
尹浓浓看到这条消息,心中暗叫不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