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云淅只好把励蓦岑领进自己房间。
奇怪的是,以往馨姐每次和峰哥吵架,余震都会持续很久,不是哭闹就是砸东西。可今晚,隔着墙壁传来的,却是她的笑声。
大约在看什么爆笑综艺,那笑声和着电视声,一阵接着一阵,听起来特别夸张。
许云淅犹豫一瞬,关上了房门。
昨晚收回来的衣服还没来得及叠,全都堆在书桌前的椅子里,瞧着像座小山。
而盖在山顶的,是一套粉色的内衣,那带着轻薄蕾丝的浅淡颜色在一堆深色的衣服里显得特别扎眼。
许云淅心头一跳,忙不迭地放下电脑包,弯腰抱起那些衣服,一股脑儿地塞进衣柜里。
之后又跑回书桌前,将垫在上面的坐垫拉平整了,才叫励蓦岑坐。
原本打算倒杯温水给他,可早上出门时太匆忙,忘了往电热水瓶里加水,只好递了瓶矿泉水给他。
励蓦岑接过水,拧开瓶盖喝了一口,随即靠上椅背,问道:为什么不住到春江月府去?
春江月府是他以前住的那套江景房。
高考结束后,他曾给她写过一封信,说会把那套房子转到她的名下。
她拒绝了。
后来,在大学开学前,她去过那里一趟。
带走了全部的书和几件换洗衣服,至于其他的
那些他送给她的东西,包括那把贵重的小提琴,还有那年除夕收到的所有压岁包,全都留在了那里。
这里离事务所近许云淅说完,便走到床头柜前,从抽屉最里头摸出了那只钩针小马。
白色的马身已经泛黄,彩色的鬃毛掉得稀稀疏疏,原本黑亮的眼珠也被磨得没了光彩。
她把那匹小马托在掌心里,递到他面前,已经旧的不成样子了,你确定要吗?
男人没有说话,只是伸手拿走了那只小马。
他的指尖轻轻擦过她的手心,仿佛垂柳的嫩叶拂过河面,一缕细痒陡然间在皮肤上漾开。
心尖不由自主地颤了颤,她下意识地蜷起手指。
男人的目光在她纤巧的拳头上顿了一秒,随后将那匹小马放进裤兜。
墙那边的笑声还在继续,励蓦岑皱起眉头,问道:为什么不找间好的?
小小的一间房,仅仅塞下一张窄窄的单人床、一个衣柜和一张小书桌。
脚下的地板一看就是最差的那种,床头的墙纸浮起一大片,家具家电也十分简陋。
更别说那差劲的隔音效果
难怪她之前说在事务所里加班比较有氛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