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则坐在书桌旁边,静静地等待。
一晃眼,过了清晨。
来过一个椛家人敲门,将吃食送到了房间。
我吃罢了,稍显的困顿,不过余秀占着床榻,没法睡,便稍撑着眼皮,看四规真心。
这是一股直觉,倒不是我没学好一样,又去学另一样。
冥冥中那股直觉告诉我,这本书更重要,或者说,两本书是相辅相成的。
“凝神之意,贵在调息,既为基础,亦为要领。
以调心,调息,调形为主要,所谓调形,行立坐卧为四法……”
我口中低喃,慢慢地凝神下来,思绪都放空了,眼中只有书页的内容,一字一句,都在钻进脑海中一般。
心静下来后,不由自主地,身体便换了一个姿势,盘膝于椅子上,头正身直,全身都逐渐放松,双手一朝上,一朝下,相互握着。
眼皮低垂,只留下一丝微光,能瞧见自己鼻头。
逐渐安静的意念,却凝聚在印堂穴位处。
随着这心静,身形变换,呼吸便不由自主地达到了一种变化。
舌尖抵在口腔上方,吸气时,使得呼吸上涌,似是到了头顶,再慢慢吐出。
我能自己听到自己的心跳,好似周遭的一切,都全部消失……
淡淡的喜悦涌上心头,这四规真心第一篇,要求含眼光,凝耳韵,缄舌气,听心息,我好像就完成了?
这时,我才明白一个点。
调息的过程中,必须要先调心,调形,否则,无论如何都达不到眼下的呼吸状态!
而这种状态的持续,似是让我精神得到慰藉,快速地恢复着消耗的精力。
再等我脱离这种呼吸,缓缓睁开眼时,只觉得整个人精神抖擞,好似酣畅淋漓地睡了一觉。
身旁杵着一个人,不正是余秀吗?
她呆呆地看着我,给我的感觉,是她整个人的神采,都变得更为精粹了。
两手空空,是钟山白胶被吸收干净,只是,她眼神却没恢复多少灵动。
“秀秀,你还好吧?”我问了一句。
迟钝了几秒钟,余秀点点头。
我脸色没有好看起来。
余秀的点头,似是回答我,但她的迟钝,更告诉我,她压根没多大好转……
钟山白胶,只能让魂魄变得更凝实浑厚,无法让她内心状态更好,她依旧在不停的忘记事情。
“姐姐来过么?”我再问。
几秒钟的迟钝,余秀摇摇头,茫然说:“姐姐,是谁呢?”
不好的念头,涌上了我心头。
余秀竟忘了椛萤是谁?
我眉头紧锁,没再多问余秀什么,而是看向桌上夜壶,并走了过去。
夜壶中,钟山白胶还剩下一小部分。
余秀这状态,不能瞎碰了,老龚若是不能尽快醒来,或许,我就得去找那范桀,看看他能不能看出余秀的情况。
只是这有风险,或许会让范桀起别的心思。
这时,敲门声传来。
我过去开门,站在门口的正是椛萤。
她神态有些憔悴。
“秀秀怎么样了?”椛萤问。
我却不知道怎么回答椛萤。
沉默之时,椛萤看向屋内,她眼中稍显的欣喜一些。
“看上去,好多了。”
“快天黑,先去吃点儿东西吧,族内没什么事情了,我打算带你去祖宅住,那里会安静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