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离沫摆了摆手:“说是魔宫把你劫走了,之后你消失的无影无踪,天帝翻遍了五界的每一个角落,都寻你不得。几十年过去了,你容颜如昔,想必是修成了魔神。这几十年,他们说子净一直住在东海,想必你也在那附近吧?却不知你是如何躲过仙界的窥天境的?”
“说来话长,我这次来是有事想请掌门帮忙,掌门可听说仙界抓了一只狐妖,还贴出告示,说他与凡间女子通婚,犯了天调。”
“我已经不问世事,也多年不见来客,武陵的事务现在都由渊儿和长老们打理。今日你来,就是为了打听这事吗?”
落花把墨玉被仙界抓走,她和师父为救墨玉被天帝困在荒泽等事,简略的说给钟离沫听,还告诉他师父受了伤,现在在阑珊谷休养,她独自出来寻找墨玉,没有头绪,这才来武陵打探消息。
“子净受了伤?可要紧吗?”
落花知他还念着师父,上次她跑来武陵,对他大加指责,现在想起不禁心生愧疚。
“师父经脉受损,调理些时日便无大碍,掌门宽心!”
钟离沫轻抚了一下琴弦,故作漫不经心的问:“救了墨玉后,你们便要一起归隐阑珊谷了吗?”
落花迟疑了一下,点了点头。
“阑珊谷原是子净与我说好的归隐之地,便是阑珊二字,也是我与他先前拟好的。说来总是我辜负了他,他一个人待了五百年,如今有你陪着他,我也终于能安心了。你……你与子净……诛仙台上他拼死护你,我尚且不觉,只当他是心存愧疚,上次在海底,他看你的眼神,我便知道,他喜欢上你了。”
钟离沫是临渊的父亲,是师父的故交,算来也是落花的长辈,落花没想到,他竟然说的如此坦白,反而叫她不好意思了。
钟离沫看出她的窘迫,淡淡一笑,怅然道:“我早已修道成仙,如今又一把年纪,却仍是悟不透‘情’之一字,可谓悲也!如今我不问世事,一心参禅,只盼着能早日勘破,早登极乐。”
还在弹着《凤求凰》,又如何能勘得破?落花心里虽然这么想,嘴上却不好这么说,寻思了个遍,也找不到可以劝慰的话,最后只得放弃,想到自己的来意,又问道:“掌门真的不知道天帝将墨玉关在何处吗?我已经成了魔神,本来可以直接去找天帝要人,只是怕逼得急了,天帝动怒,墨玉会有性命之忧。”
“如今是渊儿掌管武陵事务,找他一问便能明了。”他往窗外看了看夜色,说道,“这个点,渊儿想必还没睡,你随我去找他。”
落花迟疑了一下:“临渊公子怕是不在屋里,刚在我遇见他了,见他往庭院后面去了,本想随他去看看,听到钟离掌门的琴声就先来了这里,却不知他去了哪里?”
钟离沫一声叹息:“那是他母亲的住处,他又去看他母亲了。”
“你……你们是夫妻,却不住在一处?”
“我们已经分居多年。洛世奇劫持她时,说她也喜欢子净,我原是不信的,直到渊儿亲口告诉我她的死因……我万没想到她竟然也是这样的心思,夫妻几百年,她瞒得我这样好。如今她死了,恩怨对错也无需再辨,只是可怜了渊儿。我和他母亲的缘故,让他备受世人议论、指责,他内心的悲苦有几人能知?渊儿他现在不记得你了,他对你……我怕他难过,所以也没有向他提起你,原是希望他能快乐一些,谁知他还是不开心。时也命也!即便我们身居仙位,无病无痛,长生不死,可又有什么是我们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