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子净一把拉住她,微微凝眉:“都说了不许再跪了,不听话吗?”
落花立在那里,心里的感激和欣喜之情,犹如泛滥成灾的洪水,眼泪也吧嗒吧嗒的掉了下来。
“怎么哭了?”
落花忙抹了眼泪,朝他挤出一个笑来。她知道师父说不再喝酒,是怕酒后乱性,开心之余,又不免惋惜道,“那些埋着的桃花酒,却是可惜了!”
“酒不可惜,是可惜了那些酿酒的桃花!”
时至今日,想不到师父依然还在怜惜那些花儿,落花又言:“师父,不如我们把桃花酒都打碎了,浇灌这桃林?来年的桃花许会开的更好,古有诗云‘化作春泥更护花’,如此那些酿酒的桃花便也不算辜负了!”
原是玩笑话,谁知秦子净却答:“也好!”
落花捞起了袖管,对秦子净道:“师父你继续抚琴,砸酒坛子的事,就交给我吧!砸酒坛子这样的粗活,是我这样的小丫头做的!师父这样的谪仙,不宜做这样的粗活,还是看书抚琴,赏花作画更合适师父!”
“你这一身衣裳,可要弄脏了。”
落花忙低头看向自己的衣服,走的着急,也来不及更换,穿着还是白色的迷雾绡,发饰也是今早洛世奇新给她装扮的,正觉得不妥,却听秦子净又道:“这样挺好,更像个女孩儿家。”落花这才放下心来。
说话间,已经刨出了一坛酒,聚内力于掌心,一掌下去,酒坛碎的稀巴烂,酒水洒了一地,桃花酒醇厚的香气,与周围桃花的隐隐暗香融在一起,飘在四周的空气里,甜腻醉人,芳香四溢,这味道有一种久违的似曾相识感。
秦子净端视着正前方的一树桃红,神色如常,独独眸里隐约现出桃花的火热的红艳来。只偷觑的这么一瞬,落花便醉了,空气里浮动的犹如迷药的香气,又将她带回了那夜——那夜师父身上便是这样的味道,师父眼里也是这样的火热,想到这里,不禁羞红了脸。
秦子净不明所以,问她:“怎么脸红了?没喝便已醉了吗?”
落花不敢答,脸却更见红艳。
秦子净又说:“本来一个法术便能清理了这些酒坛,只是如今我修为不如从前,便是封你记忆之事,暂时也不能实行,想是到了年底,约莫能恢复五成的内力,兴许可以一试。”
“到年底才能恢复五成?”落花心惊,一下子从回忆中惊醒了过来,忙问,“师父你现在的修为如何?可是能高过洛世奇?”自进了谷便把洛世奇给忘了,想必师父还不知道外面的变故呢。
果然,秦子净困惑的问她:“谁是洛世奇?”
“如今他得了魔力,我便是从他那里逃出来的!”
“分离出的魔力是武陵的掌门带去了仙界,他怎会得了魔力?”
“都是他的诡计!他先献计仙界,叫钟离沫来游说师父,又把这消息透露给魔界,后来又以魔界在途中设伏为由,骗走了钟离沫的魔力。”
“竟有此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