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子净走到桌边继续喝酒,俩人谁也没有言语。
眼瞅着他喝了两大碗酒,还要再倒,落花忍不住上前劝阻:“师父,你不能再喝了!”
秦子净不理,提起酒坛,仰头就灌,酒水四溅,酒香四溢,他咕噜噜的仰头喝着,酒水有一半都倒在了他的前襟上,还有零星溅落在落花的身上,半响他俯身剧烈的呛咳起来。
哪里还是那个冷静自持、飘逸无情的上仙,这身姿分明只是个失意的寻常男子!
落花上前扶他,被他猛地推开。
他踉跄的走到一旁,盘膝而坐,伏羲琴放在膝上,手指在琴弦上熟练的轻拨慢捻,低沉的琴音在月夜的桃林四散开来。落花下意识的摸了一下指尖,上次抚琴,她手指受伤,如今伤口已经恢复,但那个伤却记在了心里。
酒水沾湿了他脸颊两侧的青丝,有几缕头发还滴着水珠,他闭目抚琴,丝毫没有察觉,琴音丝毫不乱,如他没有喝酒时弹奏的一般无二。
落花走到桌边倒了一碗酒,看着师父弹琴的侧影,在这飘渺的琴音里,在这幽暗的夜色中,在这暗香浮动,酒香肆虐的桃林里,一股忧伤和难以言说的委屈涌上心头,她端起酒碗咕噜噜喝个精光。
不知喝到第几碗,她伏在桌上泛起了迷糊,耳边依然是低沉悠扬的琴音。
☆、绿娇红小正堪怜
落花醒的时候已经是深夜,皓月当空,星辰暗淡,时间都静止了般的悄无声息,侧耳倾听,甚至连桃花飘落的声音都能听见。到处都充斥着酒和花杂乱交错、馥郁诱人的香气,这香味让落花俞觉头疼欲裂。
伏羲琴安静的躺在石桌上,琴弦上落了一层细碎的桃花瓣,装点了古琴单调的墨色,让月夜下的琴身尽显端庄、古典和优雅。桌前不远的空地上依稀有个白影,落花走过去的时候,绊倒了酒坛,一声脆响,地上那人却丝毫没有察觉。他就这么随意的躺在地上,落在他发上和衣上的重瓣桃花,犹如绣在黑白二色的锦缎上,黑色便是夜晚绽放的海棠,白色犹如雪中的红梅,无论是黑色还是白色,都衬得那花儿,姿态绰约、娇艳无比。
拨开他缎发的瞬间,沐浴在清明月夜下的那张脸,美的叫人忘记了呼吸。美中不足的是衣襟上的酒渍——衣袍的前襟被酒尽数浸湿,黏湿的贴在他的身上。
落花从倾慕中回过神来,不由得轻叹一声,衣服都湿成这样,不知道后来他又喝了多少酒,这样湿着可有多难受!这般想着,她抬起手掌,贴着他湿透的衣襟,匀匀用力,贴合着手掌的衣襟处升腾起阵阵雾气,躺着的人动了一下,薄唇开阖,似乎想说什么,落花忙低下头颅,贴着他的唇,却又什么都听不见,只见他修长的手指从宽大的衣袖里探出来,胡乱的撕扯着前襟。
落花这才想起,师父饮了这许多酒,自己又运内力炙烤他的衣裳,现在的他自然是炙热难耐。
方想停手,他的唇竟主动跟着贴了上来,贴着她微凉的耳垂,他的带着淡淡桃花味道的鼻息,轻轻的喷在她的脖颈,顿时□□、燥热的感觉蔓延上全身。
师父醉了,落花知道这个动作极不妥当,趁她还没丧失意识之前,须得及时制止!刚想起身,谁知他长臂一揽,她就这么毫无预料的卧在了他的身侧,他的脸也紧跟着压了过来,薄唇贴上她的小脸,一路滑过,一直到唇边,最后毫无预料的覆上了她的唇瓣。
落花怔住了,瞪着大大的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眼前的人,他青丝半遮,双眸紧闭,睫毛轻颤,露出的那侧脸颊均匀的晕染着桃花的淡淡红色,往日的冰冷尽数瓦解,如水的月色照着他近在咫尺的脸,都说月光倾城,他却比月色更妩媚、倾城。
光看着便要醉了,更别说他生疏却火热的唇舌正一点点的碾过她的肌肤,一寸寸的吞噬她仅存的意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