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怡好家里条件怎么样?”
“不好吧,我不太清楚,他和谁都不聊天,我们都不知道他的事。”
方镀没再继续问,回到自己房间接着看书了。
过了几天,学校礼堂有场演出,安排了几个年纪的学生去看,散场后正好是放学的时间,老师没有像来的时候一样组织纪律,所有人挤着往外走,乱哄哄的。
方镀一抬头,周围的朋友已经和自己走散了,谁也找不到谁,他想着等出去了再和他们联系,突然有个人撞在他怀里,周围挤挤挨挨的,方镀只看见一双非常出挑的眼睛,他认出来是沈怡好。
方镀下意识地伸手抓住了他的胳膊,沈怡好回头一看是他,很不耐烦地要把胳膊抽出来,可是人太多了,他动一下就要碰到身边的人,只好勉强忍着。
终于走到了礼堂门口,周围挤着的人忽然散了,沈怡好想走,却被方镀拉着胳膊拽到一个僻静处。
“钱给方木了吗?”方镀问他。
沈怡好皱着眉头说:“给了。”
“从哪来的钱?”
“问这个干什么,”沈怡好终于把胳膊抽出来了:“关你什么事?”
方镀那种非要看沈怡好服软的执念又上来了。
“你偷钱去了?”
沈怡好盯着他,两片有点肉的嘴唇抿的紧紧的,好一会没说话。
“你没钱了就去偷,不代表别人也这么干。”沈怡好很轻蔑。
方镀拽着沈怡好的肩膀把他推在墙上,沈怡好的头磕在上面,发出了咚的一声响,他到底是年纪小忍不住气,抬手给了方镀一巴掌。
两个人就这么动了手,方镀打架一向下手很黑,沈怡好吃了亏,却一直不肯服软,像个小豹子一样昂着头,方镀稍微收一点力,他就要抓着机会打回来。
方镀的火彻底被激起来了,他拿膝盖狠狠顶了一下沈怡好的肚子,拖着他走到了一个垃圾桶边,咬牙切齿的:“你今天和我服个软,我就放了你,要不然这里面的东西我都塞你嘴里你信不信?”
沈怡好突然伸手抓着垃圾桶甩了方镀一身。
学校的垃圾桶倒没什么脏东西,都是些废纸,零食袋子和饮料瓶,方镀身上什么也没沾到。
他还没等做什么,就看见沈怡好哭了,眼睛里含着一汪水似的,睫毛都湿成一缕一缕的,方镀愣了一下,手上的力气刚松了点,沈怡好就一拳打在他脸上,抓着他的头发把他的头往墙上撞。
方镀还没见过谁一边哭一边往死里动手的,他反倒没刚才那么生气了,好像沈怡好哭了对他而言就是一种胜利一样。他三两下制住了沈怡好,抓着他的胳膊压着他的腿压在墙上,沈怡好挣扎了两下,也没刚才那么大的力气了,红着眼睛瞪方镀。
“钱还你吧。”方镀突然说。
沈怡好愣了一下,又像个被激怒的小动物似的:“你不想要就撕了烧了,还给我干什么?”
他还在流眼泪。
方镀松了手,沈怡好也没再继续还手了,他用脏兮兮的袖子擦干净眼泪,把自己被弄乱的校服理平整,转身就要走。
方镀没有拦他,正巧他的手机响了,是走散了的朋友来的电话,他过了好一会才接起来,去了他们说的地方集合了。
“我操,方镀你挨揍了?”朋友们看见他就七嘴八舌的问,方镀拿手机照了照自己的脸,确实不太好看,他摆摆手没说什么,给家里打了个电话说今天去朋友家玩,不回去住了。
方镀那天晚上确实是在朋友家住的,黎子嘉的爷爷动了个小手术,他爸妈都去医院了,今晚不回来,方镀就跟着他回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