浴室明明如此空旷,两人却贴得很紧,拿着卫生棉在捣鼓。洗手台放着拆开了的棉条,祝之青还不敢用,因此搁置下来,用了传统类型的。谢予庭在内裤上贴好,再递给祝之青,让祝之青穿上。
祝之青腿也瘦,就大腿和臀肉看起来还算有点肉,谢予庭不敢再看,他忍着躁意走出了浴室,让祝之青自己穿好衣服再出来。
谢予庭一根烟抽没几口,祝之青就从浴室出来了,他好像很黏谢予庭,时刻都要待在谢予庭的半米以内,最好能贴着谢予庭。
谢予庭很快将烟熄灭了,因为祝之青非常好奇地盯着他,看他手里的烟,和他嘴里吐出的烟雾。谢予庭甚至怀疑,若不是他下一秒就将烟熄灭,祝之青会要求拿去尝尝。
“想什么呢?”谢予庭问。
“谢予庭,我们是不是和好啦?”祝之青靠着谢予庭的肩,此时两人坐在沙发上,电视播放着他们小时候爱看的那部动画片。
“哼,”谢予庭很轻微地笑了一声,抬手去捏祝之青的脸,“你做什么了,我们就要和好?你是跟我解释清楚你小时候一句话没说就离开的事了,还是我说我已经原谅你了?”
祝之青“啊”了一声,心想可是我们的相处方式已经跟小时候差不多了,这样还不算和好吗?
“你需要有一个考察期,祝之青。”谢予庭一本正经地说,“这段时间你得乖一点听我话,我才能考虑我们要不要和好。”
“嗯嗯,”祝之青马上回答,他眼睛很亮地看着谢予庭,“我都听你的。”
“那听好了,我要要求你做第一件事了,”谢予庭提高音量,提醒祝之青注意听。
祝之青马上正襟危坐。
“明天去跟老师申请走读,住到我家来。”谢予庭看着祝之青,认真地说道。
谢予庭是有自己的考量的。第一个原因是因为祝之青来了生理期,在宿舍非常不方便,何况学校还有人会找祝之青的麻烦;其次是祝之青有事瞒着他,祝之青还不想开口说,他需要足够多的相处,一点一点撬开祝之青的嘴;这最后嘛……谢予庭需要保留第三点,他可能永远也改不了,他见到祝之青,就很习惯性要去照顾他。
祝之青看着谢予庭,眼里有柔和的光,他仿佛能看穿谢予庭的想法,如果谢予庭话语中有一丝不情愿,他绝对不会答应这个要求。
可是谢予庭看起来那么认真,说得话不容拒绝,祝之青心脏的跳动慢慢变快,他想,谢予庭永远是这样。世界上也只有谢予庭会毫无保留地对他好,所以他怎么可能不抓住这点温柔。
祝之青点了点头,轻声应答:“好。”
当天下午,谢予庭替祝之青请假了,祝之青的肚子还有些不舒服,一动就会痛。谢予庭不放心他,也留下来陪他了。期间很多次需要换卫生棉的时候,谢予庭都会跟上去,主动帮祝之青替换,尽管祝之青其实已经会了,可是他不说拒绝,谢予庭就把这件事当成理所当然是他应该做的,他们的关系真的好像回到以前,祝之青非常开心,直到晚上的到来。
“为什么不能一起睡?”祝之青疑惑地问,小时候明明是一起的啊。
“自己睡啊,又不是没有房间,而且两个人挤在一起,不是很不舒服吗?”谢予庭不解地看着祝之青,他认为一个人睡是多么舒服的一件事,疑惑竟有人不喜欢睡大床。
“可是,可是……”祝之青皱眉,想要的要求说不出口,他想说他喜欢和谢予庭一起睡,肉贴肉非常有安全感,他已经很久没有体验到了,可是不能说。
“我们已经长大了,祝之青。”再多的话谢予庭不必再说,祝之青很聪明,一定能领会到。
他们已经长大了,更何况祝之青的身体比较特殊,两人都处在青春期,怎么可能还睡在一起呢?
祝之青帮谢予庭关上了卧室门,在昏暗的走廊想,原来再亲密,也还是不能回到小时候了。他终究是慢慢地走回了谢予庭给他准备的房间。辗转半夜,祝之青终于在凌晨一点左右睡着。
梦里,他回到了童年,他和谢予庭的童年时光,是他藏在心里独一无二的珍宝。
因为那应该是祝之青这辈子最快乐的时光,溪流和树林,青苔和鸟鸣,绿色和谢予庭组成了他的世界。
“蜻蜓可真脆弱啊。”
说这话时,谢予庭正一脸专注地望着大屏幕上播放的纪录片,大屏幕上,折断翅膀的蜻蜓从高空缓缓坠落。
坐在一旁的祝之青没说话,拿了根冰棍吃得正欢。
“啊,要死掉了!”谢予庭一脸慌张,跑到祝之青身边,掰正祝之青的脑袋,要他一起看。祝之青这才把注意力从手中冰棍拉回纪录片上。
屏幕里是蜻蜓挣扎着扇动翅膀的画面,祝之青被冰得通红的嘴巴动了动,小声地重复了一遍谢予庭的话:“死掉了……”
祝之青呆愣愣地看着在屏幕上的蜻蜓最终停止挣动,他垂下眼眸,让纤长的眼睫毛遮盖住眼里的失落。蓦地,下巴被捏住,谢予庭不知道什么时候拿了一张纸巾,认真地帮他擦掉不知何时沾上的水渍。
祝之青乖乖地仰头,在谢予庭轻柔的擦拭中,轻声提问:“死掉会怎么样呢?”
“死掉就是不存在了,消失了。”谢予庭擦完,在祝之青脸上轻轻地落下一个吻,很像敷衍地回答道。
祝之青听完低着头没有说话,谢予庭很快察觉出祝之青低落的情绪,他关掉了电视,拉着祝之青跑到外面,边跑边说:“我们去外面玩。”
袁姨在他们的身后呼唤:“予庭,不可以带青青走太远哦,太太知道会骂你。”
谢予庭胡乱地点头,拉着祝之青去别墅身后找溪流、湖泊,既然死掉的蜻蜓让祝之青难过,那他要带祝之青看真正的、活着的蜻蜓。
池塘野地,绿植茂密。谢予庭用捕网抓蜻蜓,在乡镇的夏天,特别是近黄昏时段,有很多蜻蜓。他们两个小孩捕捉不到,但光是捕捉的过程,就足以让他们欢欣不已。祝之青很快乐地跟着谢予庭的身后跑,谢予庭时不时会回头看他,两个人脸颊红扑扑,在奇奇怪怪的鸟叫声和哗啦啦的溪流声中与蜻蜓赛跑,直到袁姨闻声寻来,喊他们吃饭。
那是祝之青最快乐的时光,池塘和蛙叫,青苔和鸟鸣,绿色和谢予庭,是他童年的中心。
在未落的夕阳中,两个人牵着手回家。在奔跑中,祝之青停了。拉着他的谢予庭回头去看,看见了一只蜻蜓撞在祝之青的胸膛,安安静静的,趴着不动了。
一开始,两人都兴奋极了,谢予庭围着祝之青转来转去。
“这只蜻蜓也喜欢你!”谢予庭信誓旦旦地说。
祝之青很腼腆地笑,不自在地拨弄自己的上衣,好让褶皱下去,让蜻蜓趴得舒适一些。
可很快,两人就发现了不对。因为不管怎么动作,甚至上手去动蜻蜓,它都趴着不动。
“啊…”祝之青低落下来,“它是不是死掉了?”
谢予庭没法说出否认的话,于是选择沉默不语。
“好可惜。”祝之青小心翼翼地将蜻蜓扒拉下来,放在掌心,心想原来你并不是喜欢我才停在我身上,只是没办法再飞了,才不得已降落。
“快来,你们两个!”袁姨在前面催促。
鸟叫声越来越大,太阳已经落下,蝉鸣和蛙叫渐渐出现,谢予庭站在原地望着他。天暗了,祝之青看不清谢予庭的脸,不知道那张从小就好看的脸上到底是什么表情,他只听见自己又喃喃地说了一句:“好可惜……”
“好可惜……”谢予庭站在被打碎的花瓶面前,不太赞同地看着祝之青,“别胡闹了,青青。”
“我没有!”祝之青擦了自己的眼泪,倔强地站在谢予庭的对立面。
卧室里,还有另外一个陌生的男孩,他无措地拿着谢予庭珍贵的飞机模型,看看谢予庭,又看看祝之青。
“你骗我,你说我是你最好的朋友。”祝之青哭得很慌乱,他鞋都没有穿,光着脚站在地面,挪动一会儿都让人心惊胆战。
“你是最好的朋友啊,别动!”谢予庭呵斥道,他想靠近祝之青,却反而逼退了祝之青。
“不是,”祝之青摇头,他说,“你还有很多很多的朋友。”
你还有很多很多的朋友,我却只有你一个。
这是不一样的。
对峙中的两人的身影模糊起来,汹涌的河水溢出,在没有见到谢予庭之前,管珠带着祝之青站在溢出的河边,他的妈妈久久地凝望着广阔的河水。
也许,祝之青猜,也许妈妈想要跳下去。
他害怕地扯紧了那条浅绿色纱裙。
“妈妈,”祝之青小小声地喊,“妈妈,那边的花好漂亮,我摘一朵送给你好不好?”
管珠看祝之青的眼神很复杂,她沉默了一会儿,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对他点了点头,说:“去吧,摘两朵,你一朵,我一朵,好不好?
祝之青说好,他往庭院跑去,跑了一半,他停下来,回头去看妈妈,呈现在他眼前的,又是浓雾弥漫,管珠的身影早已不见。
小祝之青慢慢变成长大后的祝之青,他明白自己在做梦了,四周是让人窒息的浓雾,没有出路,没有尽头。
只有他自己在这里横冲直撞。
祝之青醒了,躺在谢予庭为他准备的房间,四周静悄悄,黎明未到。
妈妈。他让自己蜷缩进被子中。
我做得对吗?
很快,祝之青的走读办理下来。这几天谢予庭一放学就去接祝之青,暂时没有再遇见有其他人找祝之青的麻烦。
学校到家里的距离不算太远,走路十分钟左右。两人就一边走路一边聊天,主要是谢予庭问,祝之青给他汇报在班级的情况,例如课间有没有人去找他的麻烦,或者在班里有没有交到朋友之类的。
祝之青在班级还是独自一人,谢予庭有些担心,毕竟他不能时时刻刻都呆在祝之青身边,他怕再发生之前的事,于是他带着问题去求助了方一丁。
方一丁说:“你是他爹?他总得自己去解决,而不是依靠别人。”
谢予庭不赞同:“祝之青根本不懂什么叫反抗,我小时候抓蝉吓他,他也只会躲我怀里,根本不会生气。”
方一丁不想听这样肉麻的东西,就问:“那你想怎么样?”
谢予庭说:“你不是认识很多人吗,高一的你应该也认识几个吧?有没有什么渠道,介绍给祝之青认识一下,最好让他们交一下朋友,这样祝之青受什么欺负了,他们还可以帮一下。”
“是高一六班吧,我想想……嗯有几个我认识的,人也挺靠谱,”方一丁说,“让他们熟悉起来,我倒有一个办法,这周末吧,我带他们去你家,到时你给祝之青介绍一下就行。”
谢予庭没细问,听方一丁说有办法,他就点头采纳了。
很快周六到了,方一丁如约而至,带着两个高一级的同学,一个叫陈宵,一个叫梁申。
谢予庭牵着祝之青的手,不知道方一丁用的什么借口,总之三人看起来兴致勃勃。
陈宵和梁申都很惊讶祝之青这个学霸竟然也会在这里。他们一开始有些拘谨,毕竟是在谢予庭家,还有个品行端正的学霸,但是方一丁说放心,大家都对这个事儿感兴趣,才允许他们来这边放的。
他俩心大,也就放下心来玩。
陈宵问:“欸那你们喜欢看什么类型的?”
梁申说:“听方哥说他搞的这个比较刺激,祝……小祝,你能接受不?”
“啊?”祝之青一头雾水,他躲在谢予庭身后,不明白为什么会有其他人来家里,他用眼神问谢予庭,谢予庭也只是拍拍他的头安抚。
面对陈宵和梁申期待的眼神,祝之青只好点了点头,模棱两可地回答:“应该可以吧。”
“哇没想到你……”陈宵捂着嘴很兴奋,向祝之青靠近了一点,“你口味跟我真像!”
其实谢予庭也不知道方一丁用的什么借口让陈宵和梁申来,只等方一丁将光碟放进去,他和祝之青静静地坐在沙发上,其余人有的坐地板,有的去关灯,关窗帘,还挺像那么一回事儿。
起先,谢予庭以为他们是来看电影。他心里暗骂方一丁不靠谱,看什么电影能让祝之青交到朋友?
方一丁就坐在他的前方,朝他挤眉弄眼,仿佛知道谢予庭心中所想。
普通的画质,僵硬的演技,选的电影质量也那么低,谢予庭忍无可忍,他想起来说我有,给你们搜更全更经典的,别放这种粗制滥造的电影成不?祝之青会怀疑他的品味的。
他回头去看,结果祝之青看得还挺津津有味。
谢予庭心想,哦可能祝之青就喜欢看这种情情爱爱的电影,那他勉为其难看一下也不是不可以。
可是越看越不对劲。
什么电影可以一边亲嘴一边脱衣服?什么电影可以一边脱衣服一边将手伸进去摸?什么电影……
天。谢予庭反应过来,不是电影,是片儿。该死的方一丁,他向坐在前面的方一丁踢了一脚。
方一丁不理他,电影正放到高潮。
男演员脱了裤子露出他勃起的东西插进了女人体内,女人马上呻吟起来,因为是在偷情,她的呻吟压得很低。
谢予庭心里乱糟糟的,他想现在带祝之青回房间,应该不会太突兀。祝之青没给他这个机会,他胸膛贴着谢予庭,靠得很近。谢予庭想转头去看他,祝之青先一步凑近他的耳边,用气声说:
“好大啊。”
一张一合之间,祝之青的嘴唇近得要碰到谢予庭的耳垂,他呼出的热气打在谢予庭的侧脸,不知是否受到周遭的氛围影响,谢予庭感觉自己的下身热气上涌。
他终于回过头去看祝之青,漂亮的祝之青眼里只藏着谢予庭,在破碎的呻吟,男生的惊呼声中,谢予庭捏住那张还欲再说些什么的嘴,他向后挪了一步,将两人的距离拉开了一些。
祝之青搭住谢予庭的手腕,触碰的瞬间,谢予庭先一步松开了手,祝之青重获自由,他看了一眼谢予庭,没发现谢予庭有什么话要说,便重新将视线移回屏幕上。
男人和女人交合的身影,肉与肉相连,女人主动掰开双腿,那腿间藏着什么希奇珍宝,男人迫不及待地凑近,舔舐。
谢予庭心绪微动,他忽然想起,就在前几天,祝之青以同样的姿势,就在他坐的这张沙发,向他张开了大腿。祝之青的双腿之间也藏了希奇珍宝,他看见了,然后移开了视线。
下身肿胀得更加明显。
他不动声色地拿了祝之青放在沙发椅上盖的毯子,掩在自己腿间。电影内容没记住多少,脑中只想了祝之青。
其他人也并不是没有反应,因此电影结束,就匆匆告别。方一丁也打算告别,被谢予庭抓着衣领留下了。
“怎么了,怎么了?”方一丁问。
“你想出来的办法就是一起看黄片?”谢予庭有些阴恻恻地说。
“啊,不行吗?”方一丁还挺无辜,游戏,黄片,男生聊来聊去话题不就这些,游戏不指望学霸会,看片总该是个人都爱看的吧。
“……”谢予庭憋着一股火,不愿多说,浪费口舌。他放开方一丁的衣领,人马上火急火燎地离开了。
送完人,谢予庭回过头去看,祝之青还安静地坐在沙发椅,拿着遥控器调来调去,最终定在了之前爱看的动画片上,猫抓老鼠,嗯,还是这个适合祝之青。他走过去嘉奖般揉了揉祝之青的头发。
祝之青坐着,抬头看他,眼神非常清纯无辜,嘴唇艳艳,张嘴说话时,莫名勾人。
“有一点奇怪。”祝之青像说秘密一般,低声开口。
“什么?”谢予庭很善解人意地低下头。
“湿了。”祝之青搂着谢予庭的手,好奇又害怕地询问,“怎么办呢?”
谢予庭也不知道怎么办,他觉得自己也该问问祝之青,他好不容易消下去的地方,又硬了,怎么办。
整洁干净的房间内,窗帘拉紧,透不进一丝光线。灯也没开,在昏暗中隐约能看见在床上相拥的两人。
祝之青背靠着谢予庭的胸膛,坐在他的怀里。他的裤子被脱下来了,只剩下一条内裤,随着谢予庭的手的动作,那条内裤也被脱下,挂在祝之青的脚腕处。
“是第一次出现这种情况吗?”谢予庭问,声音比平时听到的要低沉。
谢予庭看不见,他凭着印象往祝之青的腿间摸去,碰到了肥软的大腿肉,再往上摸,是没什么动静的小肉棒。往下一些,就摸到了一手湿润,粘腻,湿滑。
“嗯,”祝之青几乎是用鼻音回答,他受不了被别人这么碰他太过敏感的地方,但又因为是他请求的,所以不能反抗,只是双腿不可控地要合起来,夹住了在他腿间作弄的手。
“哦,没事,”谢予庭安慰他,“可能是因为开始发育了吧。”
他没听见祝之青回答,他只听见了自己吞咽口水的声音。这让他联想到看到猎物时的肉食动物,津液四溢,只等猎物放松警惕,就要扑上去吞吃入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