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月闭上眼睛,一甩手将她扔在地上,“你且在宫内待九个月,生下孩子我便放你走。”
“不。”林笑回答的斩钉截铁。
从月闭了眼,如同执念一般喃喃地说了几遍,“笑儿,我不喜欢现在的你,”说完他睁眼,不等她回答,抬手点了她的穴,将失去意识的她抱起。
他看着昏迷的林笑,轻轻吻一下她的额头。
他有办法让他们回到当初。
几日后。
月神宫内,杏花开了,花蕾初破,粉稍泛白,花香飘散,泥土芳香。
正巧天大晴,林笑披着浅蓝色细毛斗篷在院子里赏花,随意挽起的发上落了几片花瓣,她忽然转头,难得的又有了调皮之意,对着从月道,“看到这花,我倒想起来了,好久没吃过你做的杏花羹了……”
从月拂开她的刘海,轻轻吻一下她的额头,“你想吃我便去做。”
林笑伸出手放在从月蒙着纱布的眼睛上,皱眉,“你的眼睛……你的眼睛真的没治了吗?”
他的嘴角扬起一抹浅笑,握住林笑的手,“无妨。”
他又回想起那南疆的神婆,黑瘦的皮肤,干枯的蜷起的身体,一只眼睛是玛瑙,只有一只眼睛是真的。
虽然传闻说她替人抹去记忆,要的东西都稀奇古怪,但他自以为世间没有他拿不出手的东西,就算是那皇帝老儿的玉玺他都能偷过来,那那神婆出口却让他惊愕——
“我瞧着你这眼睛,横竖喜欢的不得了,若是你肯用这个作为报酬,那我便试上一试。”
她让他平躺着,为了保证眼球的完整无暇,用东西撑开他的眼睛,拿着小刀一点点将他的眼球挖了出来。
林笑脸上的笑容又有些困惑,“我感觉我一觉睡起来,怎么这么多东西都变了……你的眼睛,我怀了身子,我们住的地方……感觉忘记了好多……”
“笑儿,想不起来便不要想了,”从月打断她,“你现在刚清醒,别强迫自己去想,”他轻轻吻一吻她的手。
那神婆再三叮嘱说,抹去记忆不是永久的,千万不能刺激她,不然会功亏一篑。
林笑看着他,依然觉得心疼不已。
怀了孕,她的口味变得刁钻起来,从月就命人一天十二个时辰侯着她,饭菜完全不带重样的。
宫内光滑的大理石地面铺上了厚厚一层毛毯。
林笑也一改往日的上蹿下跳的个性,读了不少关于怀孕、孩子方面的书籍,窝在宫内做起了小衣服。
从月购置了一批安神安胎的熏香,整日在林笑的卧房点着。
“在做什么?”从月从屋外进来。
林笑急忙过去扶他,“做几双虎头鞋。”
“你现在就做孩子冬季的鞋子了??”从月摸到床边的一只小虎头鞋,里面塞了厚厚的棉花,穿起来定极舒服。
“嗯,算来算去,孩子出生就在隆冬腊月,好歹是闲来无事,我便提前做了,”林笑笑容已经有了慈母的韵味。谁能想到从前那个疯来疯去的小魔头现在的样子呢?女人有了孩子果然会改变许多。
从月揽着林笑的肩,轻声问,“笑儿,想一想孩子叫什么名字?”
林笑手中的针线活一停,“这个我还真想了,我觉得‘乐’这个字男女皆可用,不如孩子昵称便叫乐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