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两截。
她浑身一颤,死死咬着牙,“我……”话未来得及说出口,紧接着另一鞭已经抽在了她的身上。她又浑身一抖,喉中无法抑制的呻|吟声打断了她的话。倒刺带走了皮肉,鲜血顿时溢出来,染红了衣服。
又是一鞭,抽在刚刚已经抽到过的地方,毫不留情刮下她血肉模糊的肉茬,感觉到嘴里腥涩的味道,她才知道自己的嘴唇已经被咬破。
一鞭、一鞭、又一鞭……
林笑死死地盯着牢门边的那个身影,直到最后无力抬起头,鲜血不住地从口中涌出,胸前背后均被鲜血染红。
她不懂为何这个与她素昧平生的女人要如此对她,她想说“我与你无冤无仇”一句话却无论如何也说不完整。
她的手腕脚腕被铁链磨破露出了森森白骨,鲜血流下来,裤子被染红,鞋里灌了血,地上的干草也被血浇灌着。
鞭子依然在落在她身上,抽得她随着鞭子改变方向,但她已经感觉不到痛了,也听不到任何声音,意识逐渐消失时,竟觉得身体极轻,仿佛飞起来了一般。
死了便也好……不用承受这种痛……
她缓缓闭上双眼。
“哗!”地一声水声,一盆盐水将林笑从头冲到了脚,本来已经麻木了的伤口一瞬间全部被唤醒,刹那间她只想将自己皮肉全部扒下来,“呃……”她的眼泪不受控制地涌出,整个人像疯了一样挣扎起来,颤抖着喘息出声。
“我与你无冤无仇……”她终于说出口。
只听幽暗的蓝光中,那人缓缓道,“招惹主上,便是如此下场——继续打!”
“啊!”林笑猛然睁开眼坐起,大汗淋漓。
正是深夜,四周一片寂静。
她惊怔了半晌,心有余悸地摸摸后背,指尖所及处尽是坑坑洼洼狰狞的疤痕。
是梦——
她松了口气,摸摸一旁迷茫中抬起头,眼睛都睁不开的小猫,倒下,翻个身将自己埋在被子里,无声地啜泣起来。
自从她离开月神宫,便开始夜夜噩梦,从小时被蛇缠身,到亲眼目睹父亲自杀,雪地失|身,还有昨夜那场牢狱险些被打死的经历,一幕幕在梦中重演。
所有细节都如同昨日刚刚发生一般,真实地让林笑不寒而栗。
她瞪大着眼睛,再不敢入睡。
如果你不曾做过噩梦,你不会懂那种绝望重演的感受,不会懂得从大梦中惊醒的魂飞魄散。
翻来覆去睡不着,林笑索性坐起身,掀开被子赤脚走到窗前,打开窗户。
夜晚清冷的风灌进房间里,林笑仰起头喘息半晌,才逐渐感觉到呼吸顺畅。
一夜无眠。
林笑从窗户看出去,借着月色,可以看到细草在地面上嫩嫩地铺起。
春又来了。
噩梦一直未停过。
从一个监牢出来,又进了另一个监牢。林笑尝试了强闯、献媚、装疯、装傻各种方法想要溜出去,然,均无果。
最终她只得认了命,写下一堆书的名字让门口那看守她的小厮给她带回来。
那小厮一看单子,不可置信地看着这大眼睛白嫩嫩的小姑娘。
只见那单子上大刺刺地写着:《金瓶梅》、《肉蒲团》、《绣榻野史》、《浪史》……
夜色正浓,林笑顶着浓浓的黑眼圈正半靠在床上嗑瓜子看书,边看嘴里还边念念有词,“这个姿势难度大……”“啧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