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月的眉头从头到尾没有舒展过。
他一遍一遍地抚摸着她的眉眼,末了轻声说,“一共二十一道鞭痕。”
这还是在当时从月将她从地牢抱出来努力补救后的结果。
从月不动声色。
海棠树一天一天种起来了,很快种满了一园。
沈粲之每天无事,最大的乐趣就是看着这海棠树,虽然还光秃秃只有树干。
从月告诉她,这海棠在这里三月开花,花开时烈烈如火,火红的颜色最像她。
沈粲之自幼习武,也自幼练舞,她自创了一套舞名曰醉月独影舞,一袭红衣,在这海棠园中翩然起舞,纵是没有花开,也美妙绝伦。
从月一袭白衣站在不远处,眼眸清远看着她。
“粲之。”
沈粲之闻言停下,“从月?”她看着从月的眼眸亮极了。
从月向前走几步,伸手将她揽入怀中。
沈粲之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伸手回抱住他。
“粲之,对不起,”他在她耳边喃喃低语。
随后她被关入了那个霉腐寒凉的地方。
她还以为从月不在意那件事。
她以为从月会在乎她。
所有人都是输在了“以为”二字。
沈长老得知消息后,跪下不住地磕头求从月放了自己的孙女,老者白发苍苍却将头磕得“咚咚”作响。
从月却只是微微一笑,那笑容单纯无害,“沈长老,我对我夫人自是喜欢得紧,可……这不得不杀啊。”
沈长老早就知道会有这么一天,只能不断地求饶,却被自己曾经的话堵死,一句辩解也说不出口。
从月走过来,轻轻蹲下,扶起沈长老,“我不会杀她的,”他的狐狸眼中摇曳着星点烛火。
“她还要继续当我的幌子。”
☆、炸毛日常
林笑和从月有点配。
一大早起床,两人就决定给小猫洗个澡。
一大盆皂角水,两人玩得不亦乐乎。
玩着玩着,从月忽然停了下来,专心看盆里。
林笑奇怪,“你在看什么?”
从月伸出漂亮的手指,指着最大的一个泡泡,“这个泡泡好像你。”
林笑一呆,泡泡像我?她问,“为什么?”
从月道,“脸啊,好圆好圆……”
林笑一泡泡就甩到了从月的脸上。
这几天从月患了一种“什么都像林笑”的病。
出去一趟回来说,人家府门口的石狮子像她。
指着天说一朵乱七八糟的云像她。
飞过来一只没被冻死精神抖擞的小飞虫说像她。
一丛枯草他都能扒拉几下找出一个像林笑的。
妈的你见过有骂人这么隐晦的吗?
反正横竖她就是不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