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王身边的心腹侍从也个个都是卷王,路景这三日着实是体会到了。
只要前一日他布置过的任务,哪怕只是随口一提的东西,关肃他们第二日一定会呈交上来。
路景又不好意思让他们慢一些,因此也被迫跟着卷了起来。
就这么颠倒黑白地忙活了整整三日,加试题的事情才总算敲定了。
像往年那帮的常规题依旧是交由翰林院那边出,翰林院的人早就习惯了本朝的行事作风,凡事都讲究个排场。
因此路景这边题都出完了,他们还没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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瞧着好似每个人都很忙碌,其实细究起来,什么也没干。
翰林学士仰元魁镇定自若地向太子汇报了这三日的进度,他说的文绉绉的,其实总结起来就是翻出了这一年通政司发行过的所有邸报,并且将四书五经整理好放在手边以备查用。
仰元魁今年已经快六十了,他在前朝也坐过翰林学士这个位置,只不过和当时的天子政见不合,遂被逼致仕。
大梁建立后为博一个好名声,特地将他起复,还让他做翰林学士。
十几年来仰元魁受到颇多拥戴,好话听多了人就容易飘,面对眼前才二十出头的年轻太子,仰元魁的态度是有些轻视的。
对太子尚且如此,对太子妃就更不要说了。
因此当秦川把路景他们拟好的加试题摆在他面前时,仰元魁只轻飘飘地瞥了一眼,而后问道:“太子这是何意?”
秦川笑了一下,“太子妃已将题拟好,仰学士瞧一眼?”
仰元魁皱起眉,先前听说太子要改科举,并且还要让太子妃牵头的时候,他心中就已十分不满,眼下便更不高兴了。
才三日就拟好了试题,把科举当儿戏吗?
但明面上他还是要遵从太子,因此不情不愿的拿起来,黑着脸翻开。
只一眼他便傻了眼。
路景出的这些题他竟连看都看不懂。
本以为只是前面几道如此,结果他把试题从头翻到尾,竟然越看越迷茫,甚至他连太子妃出这些题的用意是什么都搞不清。
最后只能归咎于儿戏。
仰元魁哼了一声,不悦道:“太子这般纵着太子妃,是不是太过儿戏了?”
秦川微一挑眉,直接道:“仰学士没瞧懂这些题吗?”
仰元魁:“……”
就这么被太子揭穿,仰元魁面红耳赤,但偏偏又拉不下面子来承认,只能愤愤道:“老臣实在不知太子妃出这些题的用意是什么?”
秦川嗤笑了一声,然后朝身边道:“关肃,你和仰学士解释一下,务必让仰学士弄清楚这些题的用意。”
关肃应声,“是,殿下。”
仰元魁:“……”
“太子……”
关肃做出恭请的手势,“仰学士,这边请。”
仰元魁在太子这里得不到该有的敬重,心里不甘又气愤,因此面对关肃的时候态度便很差。
关肃像是瞧不出来似的,一板一眼道:“仰学士,这些东西太子妃都教过,您哪里瞧不懂可以随意提问。”
仰元魁:“……”
这可又给他气了个好歹。
方才看的时候他就发现这些题用的根本不是书面语,因此心中料定路景根本没多少墨水,等关肃解释完他再狠狠反驳回去,杀杀太子和太子妃的神气。
然而一刻钟后,这位一贯受人夸赞的大儒再次傻眼。
不光题目瞧不懂,连关肃的解释都听不懂。
偏偏关肃神情严肃,讲解的也十分细致,仰元魁就是想挑刺儿都找不到可挑的角度。
最后只能黑着脸质问道:“太子和太子妃弄这些故弄玄虚的东西到底要做什么?”
关肃惊讶地扬了扬眉,“仰学士,恕我直言,这可不是故弄玄虚,这是对我大梁有真正妙用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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