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自认为自己并没有留下什么痕迹,那位唯一知道自己买思归的花店老板也被他让人拖住在外地迟迟没有归京,这位世子到底为什么能这么快发现他?
而且,这位世子从第一次见他,似乎就对他不太一般,她与自己,到底有过什么接触和纠葛?
言澜脑中闪过无数念头,警惕看着蔚岚。
人已经杀了,蔚岚也不会真的把他怎么样,叹息了一声,抬手道:“将剑交给我,我不会将你怎么样的。”
“既然不会将我怎么样,魏世子何不放我走?”
言澜笑了笑,全然不信蔚岚的话。蔚岚知言澜心中防备,毕竟谁都不知道,她心里有个上辈子。
上辈子的愧疚缠绕了她几十年,这辈子看着这个活生生的言澜,她没办法放着不管。
但是怎么管,却还是在她思虑之中的?
“言澜,”她想了想,先道:“你先随我回侯府藏着,沈秋和是因为有我护着,且太过自信。可张程不一样,你想杀张程和陈鹤生这两个老油条,一个人是决计不可能的。”
听着蔚岚的话,言澜皱起眉头来,此刻怎还会不明白,蔚岚的意思,还是她要帮他。她清楚知道当年的事情,所以打算帮他。
“魏世子,”言澜不由得冷下声来:“你既然知道当年的事情,你还要帮我?若我没弄错的话,你可是三殿下的人!”
“我知道你一时信不了我,”蔚岚有些头疼,抬手揉着自己太阳穴,慢慢道:“你父亲当年向我父亲求救,我父亲性情软弱,不能帮你,可我并不是我父亲。”
“且,”蔚岚慢慢张开眼睛:“我并不是三殿下的人,言公子于我,有大用。”
听到这话,言澜有些了然了。
蔚岚不是三殿下的人,那必然是其他殿下的,他杀的都是苏城的嫡系,蔚岚是打算用他当一把刀,砍掉苏城的左膀右臂。
嵇韶是他的恩人,嵇韶本就是太子的人,他舍命杀张程这些人,未尝也不是做了这样的考虑。可是他动手,就没想过要活着回去,他不由得笑了:“言某既然动手杀人,就没想过要活着。陈鹤生和张程我自有办法,魏世子只需要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不要干涉太多便是。”
“言澜,”蔚岚冷下声来:“我不是在和你商量。你有办法,你有什么办法?瞧瞧你的手段,不就是个江湖莽夫杀人吗?江晓楚臣身份地位,张云楠没有防备,沈秋和也是因为有我做依仗,剩下的陈鹤生和张程,你倒是告诉我,除了舍了一身剐去鱼死网破,你倒是有什么法子?!”
“你画下思归,不就是为了引起别人的注意,不就是想让你父亲的案子旧事重提,你就算把他们全杀了,你父亲的案子就翻得过来了?!”
蔚岚的话说在言澜心坎上,他动了动眉目,蔚岚继续道:“我也不和你多说,你先同我回侯府去。你自己走或者我动手,你选!你要执意和我动手也行,我马上就抓了你,然后去抓嵇韶,窝藏钦犯,我看他这辈子怎么毁在你手里!”
“你无耻!”言澜终于怒骂出声,蔚岚神色淡然,看着他手里的剑,怒道:“把剑给我扔了!”
言澜抿了抿唇,却是回身一划,瞬间杀了周边一直跟着沈秋和的四个侍卫。
而后将剑插入鞘中,走到蔚岚身边来。蔚岚让人清了现场,便立刻带着人撤了。她派人保护沈秋和等人的事情,都是悄悄做的,只有沈秋和和他身边几个侍卫知道,就是怕打草惊蛇,吓到了凶手。如今倒也是件好事,谁也不能说沈秋和死在她蔚岚眼皮子低下。
蔚岚带着言澜回了长信侯府,单独拨了一间房给言澜,让人上了饭菜之后,坐到言澜对面,敲着桌面道:“说吧,你到底是怎么想的。”
言澜没怎么想,他是个快意恩仇的,和上辈子的言澜一个性子。
别人杀了他家人,他就杀了对方,死的都是朝中大员,他又留了思归这样明显的线索,等他死后,顺着思归往下查,自然会翻出他爹当年的案子。
蔚岚听得怒从中起。
听听,当年的言澜怕就是这么愚蠢的想,所以她千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