疑惑,陆哨解释道。
“是楼中成员接委托的地方。委托者将要杀的人的名字与赏金写在红色的牌子之上,再挂到墙上。因为常年有委托,整面墙看起来像极了漆满红色,由此得名赤墙。”
松青问道。
“你们真的毫无线索?”
宗念实在是想不出自己还有什么仇人,因此只能困惑地摇了摇头。
“总之,你最近最好多注意一些。我并不曾接下那委托。在我来扬州之前本想接下,但再去赤墙那,却发现牌子已经被取走了。”
松青摸着掌中的茶杯,瞧着陆哨有些阴沉的神色,脸上“有好戏看了”的神情连藏都藏不住。他咳嗽一声,今夜的目的已达到,便正了神色收起软剑道别。
“我还有些别的事,漫漫长夜,就不好打扰二位了。”
突然得知自己性命堪忧,宗念还未忧心,陆哨便已经坐不住了。松青离开之后,见他先是走到窗边,从领子里掏出那枚宗念送他的口哨,朝着窗外黑漆漆的夜吹了几个奇异的调子,不一会儿便有一只灰鸽扑腾着翅膀飞了进来,停在他的肩上。
陆哨从怀中摸出一个似乎是为现在的情况而准备好的纸条,塞进鸽子脚上的束着的圆环,再放它飞回夜色中。
做好了这一切,他又在窗边、门后鼓捣了不少装置,以免两人在睡梦中被偷袭。
他的动作叫宗念看得目瞪口呆,一是他江湖经验没多少,有些新奇,二是看着陆哨那副紧张兮兮的模样有些好笑,不知为何心中的紧张竟消散了一些。
“……感觉还是不够安全。”陆哨眉头越皱越紧,大有一副今夜不睡守夜的模样。
看他似乎动了真格,宗念急忙把他抓到床上按下,不由分说地还帮他脱了鞋袜盖上了被子。
那被子直接盖得太高,只露出陆哨的一双眼睛,黑漆漆地直直盯着还站着的宗念。隔着被子,他的声音听起来有些闷闷的。
“纪之,虽然我也很想与你共赴云霄,但是今晚还是唔——”
话还没说完,他便被有些羞恼的宗念隔着被子捂住了嘴,只能发出唔唔的抗议声。
“闭嘴,好好睡觉。”宗念被他说得耳根都热了,见他真的听话地不再发出声音,只是目不转睛地看着自己,有些可怜兮兮的,才松开手转身去把屋中的烛火吹熄了。
回来躺到床上,被脚还没掖好,另一个人就立即顺着漏风口钻了进来。宗念无奈道:“有你刚刚做的那些小装置,就算今晚杀手进来我们也会立即清醒的。”
没必要连睡觉也要搂得这么紧吧?
“还是说你今晚真的不打算睡了?”
就算这样也别拉上别人啊!搂这么紧怎么睡?
陆哨罕见地没有回话,只是手脚依旧缠着他。等了一会儿还没等到回复的宗念疑惑地转过头,只见黑暗里一双眼睛幽幽地盯着自己,冷不防就吓了一跳。
又等了一会儿,对方依旧只是就这么看着自己。宗念叹了一口气。
“不要担心,不是有你在吗?”
他大概猜得到一向没个正经的陆哨为什么会这么认真地担惊受怕。原因让他有些哭笑不得,但更多的是感到了心中满满的暖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