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知道,或是她一次次对着自己撒娇,又或一次次“奴役”自己却理所当然的表情的时候?还是她总笑得灿烂阳光?宋长安想不明白,更追究不到源头。
从未想过,自己会喜欢上一个人,一个妖。不,或许这样说又是不对的,该说,喜欢上一个女人。
他知道,她都好。她温柔,她可爱,她单纯,她美丽,甚至于乖巧,可......他只是未想过。
因着太久没有呼吸而产生了窒息感,脑子却在这一瞬出奇的清醒,从水中探出头,整个人都因着过低的水温而轻微的发抖,他大口的呼吸。
脑子似乎有细碎的片段一一浮现,而后串成一条长长的绳,直指那些被他刻意忽视的真相。
原来,他一早就喜欢了,原来他对她并非姐妹之情,原来对她,自己心里的占有欲都是有原因的,还有那么多那么多的细节,那些他从前在意过的,又或没在意过的。
该作何心情?高兴或难过,都是不合适的。
宋长安抿唇,眼眸深沉。
他是从未想过的,原来当真会有这么一天。
“当然你也要小心假戏真做。”
木头的声音,如就在耳畔响起。
假戏真做,假戏真做?竟当真是假戏真做?可又不全是,宋长安也不知,自己何时喜欢上她。又或真是因着装作喜欢,慢慢的、慢慢的,却便是将自己也骗过去,不觉爱上?
四周俱静,只有冰凉的水,顺着他的额、他的眉眼,抚过他的唇,再流过他的下巴,一滴一滴,滴在水缸里边,一圈圈的水花,发出轻轻的滴答滴答。混着一下一下的心跳,似在回应。
无人可作答。
☆、白蛇的错认
九月十四,天晴。
这是男人第二次走过这个小镇。
第一次是什么时候呢?是了,是四月初,那会儿他还是蓝衫黑发,他是去找旧人的,却是无果。然名利转眼即空,强求不得。放下从前的罪孽,他庆幸自己的幸运。
若是没有遇到师父,大抵他还在这滚滚红尘中苦苦挣扎,而不知退出。
双手合十,男人虔诚的轻念,“阿弥陀佛”。
他与师父约了这日在镇上相会,同归寺庙,而看看日头,怎也该是快了。
“可得悠着点吃,别呛着!”
关心的女声传入耳,他听见有孩子笑答好。可随着而来的,还有若有若无的妖气。
男人蹙眉,睁眼向那方看去,是个约莫四五十岁上下的妇人和一个正吃着果子的小女孩。
几步上前,男人温和道,“夫人近来可有接触过什么人?”
妇人本被拦住,方才想要说什么,可看来人却是个和尚,却愣了愣,思索一下,奇怪道,“可没有,大师可是看出什么来了?”她是向来信佛的,说罢便觉心惊胆战,生怕有什么。
“我看夫人印堂发黑,似有妖物接触。”出家人不打诳语,男人实话实说。
“可、可不可能吧!我们都是好人,家中近来也没来什么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