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吃饭了,萧老爹被萧永福和萧元朗父子俩抬了过来。
“老大,我老头子都是快死的人了,你把我挪来挪去的干啥勒。”
萧老爹虽然被萧永福接了出来,却已是一潭死水。
萧永福把他抱到床上,放在了萧暖阳的旁边靠着。
憨笑一声说:“爹,你也别生气,说不句不恭敬的话,这分家了,我们一家过的才叫日子。”
“是啊爹,有道是‘人挪活,树挪死’,咱们这一挪,全家都活了呢。”
萧老爹被儿媳妇略带激动的声音惊着了,想想也有道理。
林氏说完笑着把一个软软的小团子抱起来放在了萧老爹的怀里。
“爹,这是咱家小五,叫暖阳。”
“爷爷,这是妹妹,妹妹可聪明了。”
“妹妹漂亮。”
……
几个兄弟把自己妹妹夸上了天,萧老爹怀里的小团子笑得露出光秃秃的牙床。
小团子得意又开心,哥哥们会说话就多说点吧。
萧老爹没想到这刚出生的团子好似能听得懂话,惊道:“这,这娃可真聪明。”
他抱着孩子的胳膊有些僵硬,这么软一团,竟有些不会抱。
小团子黑黢黢的眼珠灵动地转着,小嘴翘起一笑,让萧老爹有种如沐春风之感。
白嫩的小手抓住萧老爹的胡子拽了几下,“哟,这小手,有劲!”
萧老爹哈哈一笑,心中的郁气一扫而光。
“快抱走吧,”萧老爹怜爱地看着小孙女,“别让孩子沾上我的病气。”
小团子咔咔捏住小肉拳头,有我在只会有福气,怎么会有病气呢,衰神穷鬼我都能给打跑!
“爹,你别多想了,我和孩子他爹会想办法医好您的。”林氏并没有去抱孩子。
一天到晚躺着,这性子也变得古怪。
之前在老宅时,萧老爹不是唉声叹气就是怼天怼地。
倒是这次被老姚氏刺激了一下,言谈还正常了些。
“饭来了!”萧永福和几个儿子把饭菜端了过来。
几个小子早已口水横流,就连萧老爹怀里的萧暖阳也被着香味吸引。
呀呀地叫了起来,等林氏吃了饭,她一会就能喝到同款奶水了。
小团子苦恼,真不知道这小身体什么时候才能长大啊。
晚上的饭,是萧永福一家这些年来最好的一顿了。
蘑菇鱼汤,干煸兔肉,炒鸡蛋,清炒蘑菇,炸泥鳅。m.
萧老爹看着一桌的饭菜,有些发愣,“这?”
真丰盛!
他知道,以前但凡有些好东西,都是那婆子和老二一家偷偷吃了。
哪里还轮得到他和老大一家吃。
只是躺在床上不能动,又有什么办法呢。
萧永福看到老爹愣神,笑道:“爹,咱家啊,将来一定会过上好日子的。”
萧老爹激动道:“好好!”
萧永福把菜夹到碗里准备给萧老爹喂饭,林氏忙道:“他爹,我来。”
萧永福让了一下,“你快吃,其他都别管。”
一旁的元朗接过碗,“我给爷爷喂饭。”
萧老爹看着一家人喜气洋洋的神色,对未来的生活也多了丝期待。
“快把门关上,大家好好吃顿饭。”林氏想着别让这味道散了出去,可她忘了家里开了天窗。
这冲鼻的香味即使全村闻不到,左邻右舍还是闻得到。
隔壁的刘老汉家,刘老汉的婆子杨氏吸着鼻子,嘀咕道,“这是谁家,吃肉啊!”
他们村靠着山,能打猎的人是多。
但这几年能猎到的东西有限,且猎到了也是回拿去换了银钱和粮食,自己很少吃。
刘老汉耷拉着眼皮吸了口旱烟,缓缓道:“你管得多,做饭去。”
杨氏拿黝黑的手揩了把鼻子,哼了声,“下午萧家两兄弟背着框从山里回来,莫不是捡了好东西?”
刘老汉磕了下烟斗,“就他们家那倒霉劲,能捡什么好东西?”
杨氏虽然觉得刘老汉说的没错,却还是被那香味馋得不行,吸了下口水,道:“不行,我去看看。”
说着从炕上拾起来就跑了出去,刘老汉耷拉的眼皮抖了几下,却啥话没说。
“他婶子,在不在?”杨氏一边喊着一边径直走进院子。
老母鸡看到有人来,扇起翅膀上前咯咯咯地叫了起来。
“哟,这不是那不下蛋的鸡么。”杨氏冷笑着嘲讽一声,“让开!”
老母鸡听见杨氏说自己不下蛋,怒发冲冠扇起翅膀冲了过去,吓得杨氏跳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