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兴风作浪不输给徐旻的陈七与朝廷并无仇怨,听闻她出身浙闽某个贵族家庭,十三四岁时被海盗掳上了船,因为姿色出众,成了压寨夫人。二十三四岁时,杀了丈夫,却没有上岸回家,而是接手了丈夫的地盘势力,自己做了老大。
再用十年,不断做大,与金鸩和徐旻三分东南海。
没有再嫁,也没有孩子,只收了几个徒弟。
比起徐旻,金鸩更防备她,每次三人商讨大事,总是金鸩与徐旻争执,她说一句“都行”之后,便在一旁喝茶。
遥想当年最初通过商讨来解决争端,三人见面时的阵仗,不亚于之前寇凛与江天屿约在海上谈交易,带齐了人手,全副武装。
但原本一下午就能解决的争端,因为她的不表态,能拖上几日十几日。十年过去,见的多了,三人的会面已是越来越随意。
以她的平生,这样的无主见并不符合她的性格,金鸩等着她低调过后突然的杀招,可等了十年也没见到过。
……
金鸩从议事厅出来,犹豫很久,去往别院。
这别院里住着楚修宁和虞康安,两人对面而居,房内是一样的灯火明亮。
他敲响了虞康安的门。
“门没锁。”
金鸩推门进去,虞康安正在案台后坐着。他没往屋子走太深,将袖中藏着的两瓶药取出来,扔在茶几上:“白色内服,青色外敷。”
虞康安瞅一眼瓶子:“那西洋小娃娃伤的了我?”
金鸩睇给他一个“你就装吧”的眼神,掉脸就走。
虞康安喊住他:“阿鸩,你决定了没?”
金鸩懒得理会,走出了他的房间。雨越下越密,这别院与他的住处不远,连着回廊,用不着撑伞。
刚要顺着回廊拐出别院,听见背后房门“嘎吱”一声响。
金鸩听声辩位,是楚修宁出来了。脚步稍稍一顿,但并未回头。
“金老板请留步。”
相距不远,金鸩无法装作听不见,唯有留步,转过身:“夜已深,楚尚书还没休息?也是想问我决定了没有?”
楚修宁阖上门,沿着回廊朝他走过去:“金老板既然让我回芽里堡等消息,我又岂会自讨没趣追着你问?”
“那……”
“我想与金兄聊些私事。”
金鸩脸上客气的笑容慢慢收了收,他们之间能聊什么私事,无非是关乎谢静姝。
楚修宁走近之后,两人并肩,却没说话。
尴尬许久,金鸩先开了口:“楚尚书,当年我本是打算走的,但圣上御驾亲征,京城局势太过纷乱,尊夫人已有孕七个月,御医说可能是一胎双子,你又无暇管顾,谢埕出征前,托我照顾着……”
声音越来越低,轻叹一声,“罢了,再多解释也是狡辩,是我理亏。但,我与尊夫人并未有任何逾举,这一点,请楚尚书务必相信。”
“不谈这些,我是有个问题想问金兄。”楚修宁没说信,也没说不信,看向院中的花圃,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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