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从琰面色倏然一冷:“凭什么?姐夫莫不是答应他了?”
楚修宁以商量的口吻道:“你原本就早已出去自立门户,你那院子一年也不见住上两次,还要浪费家仆日常打扫着……”
谢从琰愠怒着打断:“难道找回了真的小舅子,又与女婿和解之后,姐夫用不着我了,便打算疏远我?”
输了楚谣,又没有朋友,现在连姐夫和一处拥有成长回忆的老院子都留不住了?
这个寇凛不是得寸进尺,而是欺人太甚。
楚修宁忙不迭安抚:“那怎么会,你自八岁入我府中,跟在我身边长大,虽不算亲厚,却也不是旁人可比的。”
谢从琰心中稍宽,严肃道:“说起‘浪费’,我时常住军营里,新宅子才是浪费,不如卖了,重新搬回尚书府去。原本是顾着谣谣的名声,我才搬出去,如今寇凛入赘,我搬回去也没人会再说三道四。更何况府中一直都是我管着,姐夫也早已习惯了,换他来,以他的性格,必定会闹出许多是非,惹姐夫烦心。”
“话是这样说没错。”楚修宁有些为难,“可他总这么因为管家权的事情闹腾,我一样烦心。”
“姐夫放心,往后交由我来收拾他。”谢从琰冷笑一声,“一个入赘的女婿,猖狂什么。”
楚修宁略略低头,沉吟道:“那你自己看着办吧。”
低头那一刹,嘴角微微勾起。
和解?
作为同僚和寇凛和解没问题。
作为翁婿,与这贱人和解是根本没可能的。
……
第二日天未亮,摸黑秘密启程前往麻风岛拜访金鸩,为表诚意,楚修宁连一个护从也没有带。
除了几个船员以外,船上只有虞康安、虞清、楚箫和寇凛。
谢从琰被楚修宁留在芽里堡,在码头送行时担忧道:“姐夫,此时的麻风岛不只有金鸩,另外两个海盗头子陈七和徐旻也在,或许还有其他未知风险,你只身前往……”
“爹,我也觉得您多少带几个人,不然没人照顾您的起居。”麻风岛上出了事故之后,楚箫现在也不是很放心,“金爷并不会因此否定您的诚意。”
“有虞总兵在,无妨。”楚修宁朝着一旁的虞康安微微颔首示意,又看向寇凛,“何况你妹夫不是也没带手下,还受着伤呢。”
寇凛休息一夜起来,精神好了许多,但走路依然吃力,被手下抬着,指指楚箫:“我带着呢。”
楚箫脸色一黑。
寇凛调侃道:“做正事不行,端茶倒水伺候人他还是挺不错的,毕竟曾被我派去京城茶楼跑过堂。”
楚修宁丝毫不见郁色,笑着道:“那正好,我更不用带人了。”
这是亲爹吗?
楚箫无语。
虞康安看了楚箫一眼,目光耐人寻味,独自先行登船。
楚修宁也对寇凛道:“行了,咱们上船吧,你伤的重,凉风吹多了容易发烧。”
看着几个锦衣卫将寇凛抬上船,楚修宁在后面还连道了两声“小心”,虞清在旁眨了眨眼,以手捂着嘴偷偷问楚箫:“你有没有发现,你爹似乎对寇大人颇为关怀?莫非他们和解了?”
楚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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