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非她母亲未出阁前喜欢石榴红?
楚谣不太清楚,因为她一岁多点时外公战死,母亲至病故前的衣饰都很素净。
更可怕的是,竟然春夏秋冬四季都有,他是准备将自己长期囚禁了吗?
一名侍女见她坐着不动,走上前来:“楚小姐,奴婢帮您换。”
楚谣厉声喝止:“走开!”
她不能顺从,一定不能顺从。金鸩软禁孟筠筠,强留自己的目的,八成是想从自己身上找些母亲的影子,绝不能遂他的愿,不然他更不会放自己离开。
母亲安静温柔,那她就必须反着来才行。
四下一巡睃,她端起铜镜朝柜子砸去:“去将金爷给我喊过来!”
但那铜镜并不曾碰触到柜子,一个会武功的侍女身手敏捷的挡在柜子前,被铜镜砸的向后一趔趄:“小姐,这珊瑚是金爷的心爱之物……”
楚谣砸的正是那丛珊瑚摆设,她只在宫里头见过,知道有多值钱,才能显得自己有多任性,与母亲一点也不像。
她站起身,扶着腿走过去,吃力的端起瓷盆往地上一摔:“真是巧了,我最喜欢砸珊瑚玩儿。”
一屋子侍女深深吸气。
先前接住铜镜的那位侍女,其实依然可以在珊瑚盆落地前接住,但她看到了窗外金鸩摇了摇头:“金爷。”
金鸩从走廊绕来房内,瞧一眼地上的珊瑚残骸。
侍女们纷纷跪倒。
楚谣心中也虚,但她拿出千金大小姐骄纵的态度,回望过去,心道赶紧失望吧,别盘算着在她身上找什么影子。
金鸩却毫不恼怒,笑道:“你还有砸珊瑚的爱好?你父亲自诩清流,有这么奢侈让你砸珊瑚玩儿?”
这不是明摆着随口一说么,楚谣道:“从前没有,最近不是嫁了个富可敌国的权贪么?”
金鸩稀罕道:“可我听闻你那夫君为人抠门,号称什么一毛不拔居士?”
楚谣道:“对我可大方的很。”
“‘大方’?”金鸩有些啼笑皆非,“楚修宁这清流养出来的孩子气质有余,但见识不足。你这样容易遭男人哄骗,知道么?”
话音落下,他抬起手“啪啪”拍了几个巴掌。
两名护卫在门口道:“金爷。”
金鸩嘱咐道:“去将我藏宝室里那几千个珊瑚都搬来,让楚小姐砸个够。”
楚谣眼皮儿重重一跳。
又见金鸩笑眯眯:“不要随便说‘富可敌国’这词儿,你那夫君论臭名声与我不相上下,论财富他在大梁都排不上号,而东南海域十数国,我还不知道谁还能比我更有钱。”
☆、上岸
楚谣听了这话,忍不住笑了一声:“那是,我夫君岂能和金爷您比。”
寇凛君子爱财,取之有道,手里的钱不脏。
而金鸩的财富却充斥着血腥。
楚谣背过身去,因为眼睛里的憎恶已经快要遮掩不住。
从前,她没少听虞清讲诉东南海倭寇与海盗的历史。
大梁实行海禁之后,先有倭寇时常犯境,后有冒充倭寇的本国沿海百姓,以村落为组织,低价买入国内的茶叶、丝绸和瓷器等,高价贩卖至东南海域其他国家,以及西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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