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修宁则将书房二楼空出来,供她临摹使用。
楚谣几次三番想与她父亲聊一聊寇凛的事情,每回刚起了个头,总会有客来打扰。而她父亲近来似乎极为烦心,不适合说这些,她便摒除杂念,专心致志画了一整个月,
待到十二月初六,定国公宋锡七十大寿当晚,楚箫不情不愿的被抹了一脸鸡血,晕了过去,由楚谣顶上。
虞清则打扮成侍女,浓妆艳抹以掩人耳目。
前往定国公府的路上,虞清仰躺在马车里玩着一个九连环,看到楚谣紧张的抓白了手,将九连环递给她:“你抓这个吧,瞧给咱楚大这小嫩手抓成啥样了,你不心疼我还心疼呢。”
楚谣不接,忧心忡忡:“我紧张。”
“有我陪在你身边,别怕。”虞清拉着她的手使劲儿摸,嘻嘻笑道,“他们也就敢背地里使计阴我,正面与我打,我单挑他们一窝。”
怕楚谣怀疑她吹牛,她一拍胸脯,“真的,你别用从前我打地痞的眼光看我,我比五年前不知厉害多少。刚去福建抗倭那会儿,没经验,杀个人还会哆嗦,我爹便先让我去剿灭水寨,老子孤身一人,折了四杆长/枪,半年内挑了三十九个寨子。”
“我没怀疑你。”倭寇强横,又常犯边境,虞清实战经验丰富,楚谣想也想的出来,“我是怕自己没经过大事,万一做的不好,误了你们。”
“尽管放心,寇指挥使做事甚少会出纰漏,即使你全搞砸了,他也会有后招。”虞清笑她多心,继续玩着九连环,“这忒没意思,还是更喜欢玩机关锁。”说起机关锁,她又感慨了句,“想起王家那小儿子,也真是可惜了,若还活着,如今也该是国之栋梁。”
楚谣随口道:“就算王家不倒,他也入不了朝,虽说选官看的是才能,但他有骨病,背部佝偻,其貌不扬……”
“啊?”虞清愣了愣,“莫非我当年见到的不是王若谦?他瞧着是有些羸弱,却长身玉立,撑着把白纸伞分花拂柳的从花园走过,着实是个翩翩俊美的少年郎,看的我简直流口水。”
楚谣也微微一愣:“你见他时是多大?”
虞清想了想:“咱们十二三,他快十五了吧,那时候离王家抄家已经不远了。”
楚谣皱起眉:“那或许他的病治好了?王家抄家前半年多,我爹和王侍郎在朝堂闹了些矛盾,我们两家已经不来往了。”
说着话,马车侧窗忽被硬物砸了下。
虞清立刻坐直了身子,示意楚谣往自己身后躲一躲,尔后打开窗子。
“啪。”一颗小石头被扔了进来,虞清伸出两指轻松夹住。
石头上绑着一张纸条,虞清打开一瞧,眉梢紧紧皱起。
楚谣正想拿过来看,虞清却将纸条撕碎:“寇指挥使的命令,今夜计划有变。”
楚谣好不容易放松的神经又绷起来:“怎么说?”
“你不变,是我变。”虞清收起原本轻松悠闲的心情,但怕楚谣更加紧张,面上依旧笑嘻嘻的,“你专心应付太子就行。”
“寇大人究竟要你做什么?”楚谣总觉得应是一件极为危险之事。
“你引蛇,我打蛇,他抓蛇。”虞清模棱两可的道。
楚谣知道再问她也不会说,趁着夜色往窗外看一眼,已经快到定国公府了,得等着太子路过,于是拔高声音吩咐赶车的家仆:“速度放慢一些。”
“是,少爷。”
马车慢慢行着,渐渐有一叠马蹄声入耳。
楚谣开窗探出脑袋,举目向后方望去,只见两辆彰显皇家威仪的马车一前一后,被数百身穿明盔亮甲的禁军拱卫着,正往她所在的位置走来。
众禁军皆步行,唯有一人骑着马伴在太子的马车左侧。
此人的军服也与别不同,离得太远看不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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