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觉得我在牺牲,不要感动或是愧疚,认为我将来也许会后悔。”薄斯倾经历了这么多,也在鬼门关走过,他明白自己需要什么,他道:“恰恰相反,我是为我自己做决定,我在开启一个新的人生,这个人生里必须有你,这不是放弃所有,这是尽力拥有,我确信。”
“我不会让你吃苦的,我拥有的一切都可以给你,如果你相信我的能力,等过些年我会让它们翻倍,那时候我能给你的就更多了,兴许未来会比我在薄家还要……”
安橘打断道:“我又不在乎这些,我从来都不是因为你的姓氏而接近你,我要的是你这个人。”
恰恰相反,她非常憎恨,如果不是这个姓氏,她的阿倾哥哥怎么会被人辱骂私生子,怎么会过十几年的压抑生活,怎么会躺在手术台上,差一点就醒不过来。
每每想起,安橘都觉得恨死了。
薄斯倾轻轻笑了:“我知道,小橘是图我的美色。”
他在叫她小橘的时候格外缱绻,安橘很爱听,她扬起小下巴:“哼,你知道就好。”
还像小时候一般,仿佛能看到她开朗嘚瑟的笑。
薄斯倾整颗心都温柔了下来:“但是叔叔阿姨说的很对,婚姻如果不能让你变得更好,反而要受苦,那还不如不结,无论你图我哪一点,只要我想和你共度余生,我都该担起我的责任,我理应向你付出,无论金钱还是感情,我应该让你过向上的人生,而不是把你拽下去。”
周秀竹和安青云的话薄斯倾都赞同,小橘根本应付不了薄家那些人,也不能待在复杂的环境里磨灭她的本性。
小橘必须找一个爱她、与她相配、尊重她、陪伴她的男人,和她一起经营安稳富足的简单生活,所以当年的他极力地推开她,觉得他们不合适。
那时的他给不了,现在的他可以。
他不会把小橘拽去那个他自己都不愿意待的阴暗里,他会和她一起站在太阳下,他能做到。
“叔叔阿姨爱你,他们希望你被爱,被善待,作为父母他们没有错,他们提出的这些要求本就是一个丈夫该做到的,以前是我混蛋,害你伤心,以后不会了,不管是我,是薄家,还是其他任何人,都不会让你受委屈的。”
薄斯倾这张嘴不是白长的,一段话就将他们之间必然的矛盾,安橘的不确定,都给打消了。
安橘一时想哭一时想笑,哽咽道:“其实你以前就没让其他人欺负我,每次有事你都是帮我的,你很好……”
薄斯倾从来不是一个薄凉自私的人,恰恰相反,他有爱人的能力,他就像他的母亲一样温柔善良。
只是他的前半生没有给他这个权利,他不得不逼自己,告诉自己不需要这些东西,而现在,他已经学会了如何去爱她,如何好好对待她。
她知道薄斯倾好在哪里,讨厌在哪里,当初他即便是拒绝也不会把她贬入尘埃,反而在她看不到的地方,事事维护她,又别扭的不肯告诉她一句,如果她今天不把问题抛出来,他兴许会等到所有手续办好了,一切都尘埃落定,她才会知晓他为此付出了多少。
他就是这么个人,所以她难以放下,难以忘怀。
“不。”薄斯倾却摇了摇头:“我对你还不够好。”
她怎么会明白,他是真的想倾其所有,把最好的一切都献给她,就像郑洛文说的那样,他要么不爱,一旦爱上,那就是一辈子的事,无论付出多少,都甘之如饴,这便是他全部的深情。
当然,长了嘴的薄斯倾也暂时说不出这么肉麻的情话。
“我说完了,谨遵吩咐,不再多言。”
安橘又被逗笑了:“这个录音我可是会存着的,以后你要是对我不好,我就天天拿出来放,给所有人听。”
薄斯倾宠溺道:“好。”
让她录音就是为了给她一个凭证,希望她不要不安,不要对他们的未来有一丝一毫的怀疑。
如果说这段感情的开始是她走了九十九步,那么这段感情的维系,就交给他来走。
挂断电话后安橘躺在床上翻来滚去,把这段录音又听了一遍,她能明确感受到薄斯倾对她的爱护和对她父母的尊敬,他为了他们能在一起,有过付出和努力。
他是真的把一切都想好了,也是真的要与她长相厮守。
完了,恋爱脑要长出来了。
安橘苦恼地用被子遮住脸,脸上挂着的笑却怎么都下不来。
过了会儿安橘把被子掀开,翻身下床,拉开衣柜,找出她藏在最底层的盒子。
薄斯倾可不知还有惊喜等着他。
安橘发来信息时薄斯倾正在金庭的包厢里参加酒局,对面坐着几个男人和女伴,大多喝得醉醺醺,姿态淫靡,唯独薄斯倾身边空无一人,连只母蚊子也难落到他身侧。
他从安橘楼下离开就来了这里应酬,看到她发的内容他立刻找了个安静的地方给她回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