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队友也进来了,议论纷纷,说得竟然是游乐,其中一个人声音特别的大,正值变声期的破锣嗓子嚷嚷:“不会袁铮在外面学了技术偷教给他了吧?”
另外一个略显清亮的声音说:“你也就这心眼儿了,比针眼儿还小!不会说点好话啊?”
“哗啦啦……”水管子打开,水声传出。
破锣嗓子说:“我,我也不想了,可老往那上面想,得得得,你别说了,我错了,我错了行不?我以后不说了我……哎呦我靠,别闹,别闹,你大爷的……”
游乐微垂下的睫毛瑟瑟地抖,按在拨出键上的手指使不出力,最后长吁一口气,拎出了草绿色的运动背包。
他关柜子门的时候特别的用力,“哐当”一声巨响,砸的那边一下没声了。
他记得文浩说过:人呐,忒贱!记坏不记好!
呸!都这份儿上了,好坏爷都不稀罕了!
游乐脸上带着狠色,迈着一双修长的腿,三两步出了游泳馆,在花坛儿拐角的地方拨出了电话。
抿紧冷凝的脸在电话接通的瞬间松缓了下来,“喂”了一声,即便眼前没人,游乐嘴角的笑也像是融化初春积雪一般,透出一股子暖洋洋、甜丝丝。
“小铮哥……”
游乐扶着墙壁给袁铮打越洋电话,巧笑倩兮,单从背影就能看到这人的快乐。
在他身后百米处,走过来三个穿着保安服的保安,中间是一个拎着大袋子的丰永嘉。
丰永嘉一瘸一瘸地走,偶尔撞上旁边人的手臂,他咧嘴笑着,说着些感激的话儿,视线扫过,落了在游乐的背影上,嘴角的笑突然就隐了去。
丰永嘉停了脚,说:“唉!兄弟我这腿算废了,之后还能干吗也不知道,愁啊。”
一同事笑道:“还能干吗?回老家啊,要我拿了那么多钱,我也早回去了,你在这儿耗什么?”
丰永嘉用视角的余光扫游乐,没说话。
那同事又说:“你运气真好,撞车都能撞到一大款,我打听过了,按理来说哪儿有那么多啊?最多十来万不得了了。”
丰永嘉郁郁开口:“可我腿瘸了,得瘸一辈子,要不是他……也不至于,他该赔我!”
同事安抚道:“差不多就行了,那钱你回家吃利息都够了。”
丰永嘉又深深看了眼游乐,一瘸一拐地走了出去,消失在了训练局的大门口。
游乐打完电话,游泳馆里的比赛还没结束,他又不太想凑热闹,干脆在训练局门口的报亭买了瓶水,和报亭的黄阿姨有一句没一句地唠嗑,一小口一小口地喝着瓶子里的水。
他现在不太爱往人多的地方去了,倒不是怕那些人又说什么,而是烦,一看到那些个嘴脸,他就觉得浑身不舒坦,想起一些有的没的事儿,心情跟着不好,如今心情一不好了得好久才能缓过劲儿。
他没自虐的习惯,又不能改变别人脑袋里的记忆,所以干脆拉开一点距离,自己活的照样开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