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1 / 2)

夏之国沪

卢威身着龙袍烦躁地在大殿内来回走动。贵为九五之尊的他还有什么烦恼的事?反观坐在一旁的高胜。慢慢品着茶,优哉游哉的。

其实他的确也没有什么不满意的了,他想要的他全都得到了:权力、地位、名誉,他全都有了。

做神使比做皇帝更有权威。虽然他好似臣服于卢威脚下,其实卢威才是他手中的棋子。这样也好,一切罪名由他背负,等除去了那些绊脚石之后,找个借口除去他就更容易了。因为他需要一颗更容易摆布的“棋子”

“皇上!您都把我的头给晃晕了。坐下吧!”

皇上停止了走动,坐在龙椅上,脸色忧心忡忡。

“皇上,您已贵为九五之尊。还有什么烦心事啊?”他明知故问。

“唉!朕是担心我那大儿子,我十分清楚他的脾气,他不会就此罢休的。”

“您用不着担心,您可是神选中的人,神是不会背弃您的。”

“可是”

“可是!”高胜突然阴森森地接口道:“如果皇上违反神意,那我可就保不住了。”

“这、这、这这从何说起?”卢威吓得一头冷汗,只差没下跪求饶。

“我听说你有意放了你的小儿子卢玉海?”高胜的口气也不再是那么尊敬了。

“这他是我的亲骨肉。”

斑胜站了起来,望着卢威“但是你也应该明白,他违背神意,理应处死。这件事就由我来办吧,以后你就不用再管了。”然后,他转过身,背对着卢威高傲地说道:“明天我还要带兵去讨伐那几个乱臣贼子,先告辞了,陛下。”

说完,昂首阔步地离开了。

郦儿一直在找机会想溜走,可是却一直没有机会。

以前她是个小人物,往哪一钻也没人会注意她,现在可好,成了大人物了,往哪躲都有人能认出她来。让她懊恼万分,她竟踏不出军营半步。

就像现在,她想休息一会儿都不行。刚躺下,就有一名士兵来打搅她。

“神使!”

郦儿气得直瞪眼“有什么事吗?”

“少帅请您过去商讨大事。”

“烦死了!”郦儿咕哝了一声,但仍无可奈何地跟着他去了。

走进少帅的营帐,里面挤满了将军,个个脸色凝重,好像发生了什么大事。

郦儿一见这阵势,心里直念阿弥陀佛,求菩萨保佑:千万不要打仗,否则小命真的玩完了。

但菩萨并没有站在她一边。

韩少堂一看到她进采,便嚷嚷开了:“神使,你快告诉我们该怎么办?高胜带领着五千兵马不到三日就要到了。而我们这一边还没办法攻破倭寇的要塞,这可怎么办?到时候我们腹背受敌神使,你快想想办法?”

此话一出,所有的眼睛都望向了郦儿。

郦儿十分镇定,只因为她知道此刻自己一着慌,后果不堪设想,并不单单是她的谎言有可能被拆穿,还很有可能影响军心,害了这里所有的人。

“你们为什么不强攻?破开城门,直捣黄龙。”

“那样我们的死伤会很多。”李冰说道“到时候恐怕无力与高胜决一雌雄。”

郦儿点点头“你们是想不费一兵一卒,就破了那座要塞。”

“是啊!”韩少堂急急地问道:“神使,你有什么好办法?”

郦儿没回答他,走近桌子,看着桌上的地图好一会儿,她指着地图上被圈起来的一座圆形建筑物,问:“这就是那座要塞?”

“是的!”左易寒回答。

突然,一条妙计闯入郦儿手中,她的嘴角扬起了一个优美的弧度。故弄玄虚地说道;“要想攻破这座要塞.说难也不难,说不难也难。”

“您有什么办法?”二十几只眼睛再一次齐齐地集中在她的身上。

“拿笔墨来!”

不一会儿,笔墨备好了。郦儿“刷刷”几下,画出了一架战车。

“这是什么?”有一位将军问道。

“这部车同弹弓的道理是一样的。弹弓是发小石子,而这部车可以放大石头,把大石头像炮弹一样发射出去。你们快让人赶出来。只要完成了,我保准你们会胜。”

郦儿教他们这个作战的法儿,一来也是报答这几#x5929#x5bf9她的照顾,她私底下不希望他们输。更确切点说是不希望卢煜输;二来是想趁他们忙得赶工之际,赶紧溜之大吉。没想到,李冰他们说,这是她设计的,要她在旁监工,害得她的计划全部泡汤,还要忍受与卢煜见面的煎熬。

不过,士兵们的动作还真不慢,一夜赶工下来完成了三分之二,到晌午看来就能完成。她总算有借口回到自己营帐内,不必再见到卢煜的面了。

“神使!神使!”一晚上没睡,郦儿困极了,连站着也能打瞌睡,朦朦胧胧之间,她好像听到有人在叫她。

睁开眼睛,四处找了找,她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那是大虎。

他怎么会在这?郦儿满心狐疑地走向他。

“大虎,你怎么在这?”

大虎机警地朝四下里看了一下,见没有人注意他们,他把郦儿拉到了一旁“扑通”一声跪在郦儿面前,满脸是泪。

一条魁梧的大汉哭成这样,让郦儿感到挥身不自在。

“你这是怎么了?”

大虎抹了抹眼泪,求道:“神使,都怪小的们有眼无珠冒犯了您,就请您大人有大量,饶了我们吧!”

“我?”郦儿不明白“我好像没惩罚过你们吧。”

“我知道,可是您还记得您对玉爷说过的话吗?”

郦儿摇了摇头,她记不起来了。那天她说过很多话,到底是哪一句话造成这么大的后果。

“您说:不准任何人亵渎您姐姐,王爷说,他会教训我们的。”

“他做了什么?”教训?她才不信呢,前几天还看到两人亲热得不分你我呢!

“他将我们红绣坊内的男子全部充军,女子当军妓。”

郦儿在心里冷笑:这倒不错,让她离自己越来越近了。

“神使!”大虎见郦儿满脸的不悦之色,胆战心惊地小声叫了声。

郦儿冷冷地问道:“你来找我就是为了这件事?”

大虎终于明白神使为什么一下子面色难看起来世上有哪个女人不恨自己的情敌的?就连神也不例外啊!可是如果不救三娘,恐怕她熬不住。

“我知道我的要求过分了。”大虎一把眼泪一把鼻涕,哭得悲悲切切“但是,我求您救救她,我愿意用我这条命去换她的命。”

看到这么个大男人哭得像小孩似的,郦儿心也软了。其实就算没有尤三娘,卢煜身旁依然会有其他的女人,她还和她计较什么呢?“她怎么了?”

“她?您去瞧瞧就明白了!”

“好吧!”

郦儿随着大虎去了军营的酉北角,那里的几个营帐都住着军妓。

走近那里,郦儿所见的全是花枝招展的红绣坊的姑娘,那些个姑娘见到她都有些害怕地退开。

“这里”郦儿有些怀疑,大虎是不是在骗她“这些姑娘不是都挺乐意的吗?”

“神使,你随我来。”

大虎把郦儿引进了营帐,郦儿看到了尤三娘。

她本是个难得一见的尤物,珠圆玉润、风华绝代,但此刻却奄奄一息,全身瘦得只剩下皮包骨了。

郦儿大惊:“这是怎么回事?”她走近尤三娘,真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她,她病了。”大虎鼻子一酸,掉下泪来。

郦儿望着尤三娘昏迷不醒的脸坐在了她的床前,不能置信地摸着她的脸。她是恨过她,可是她该恨她吗?她也是身不由己呵!她也是个可怜的人。

“怎么会这样?”郦儿又问了一遍“卢煜没有来看过她吗?”

“王爷怎么会来看她,王爷只是把她当作泄欲的工具罢了。前几天就病了,可爷要召她,她也没法子,只得强打精神伺候着。后来,传出您是神之使者。连军臣也不敢替她治病了。”

“那你去求过卢煜了没有?”

“有,可是我连他的面都没见着,就被拖出去打了一顿。”

“岂有此理!”郦儿愤慨地站了起来“没想到他竟这样无情,我替你讨回公道。”

“神使!”大虎跪在她面前,拉住了她“小的不敢讨什么公道不公道。只希望神使能在王爷面前说几句好话放我们走。那么大虎来世做牛做马伺候您。”大虎不停地磕着头。

“你起来。”郦儿拉起他“你在这里等着我的消息。”

“谢谢,神使,谢谢神使。”

郦儿离开了大虎后,直接进了卢煜的营帐。

卢煜正在布置着如何抵抗高胜的来犯。看到郦儿大吃一惊,站了起来,问:“你”郦儿没让他说话,对其他几位将军说道:“你们统统出去!”

将军们先是面面相觑了一番,不明白为什么神使会这么生气,然后一致望向卢煜,卢煜挥了挥手,示意他们下去,将军们才鱼贯地走了出去。

卢煜走到帐门口对守卫士兵命令道:“不准让任何人进来,包括左丞相和李将军。”

然后,他才走回帐内面对郦儿。

郦儿一想到尤三娘就气不打一处来,指着他的鼻子骂道:“我没想到你会是这种人,不管怎么说尤三娘也把你伺候得舒舒服服的,你怎么能对她不理不问,任她自生自灭。”

卢煜有些不明白,她不是应该恨尤三娘的吗?怎么担心起她来了?

“我对她并没有做什么?她是生是死与我何干?”

“你?”郦儿气得真想伸手打掉他脸上自以为然的表情,但她还是忍住了“你有没有爱过她?有没有对她有一点点怜惜?”

“怜惜?这对我来说是一种很遥远的感觉了。”卢煜的神色有些黯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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