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吗?”周墨白不可置信地又问,捏起徐秉行衣袂,“公子,你听他说的,这是真的吗?殿下称帝了?”
“是真的,比真金白银还真。”下人耐心回道。
徐秉行浅笑着从周墨白手中扯出衣袂,从怀中掏出一块银锭,递给下人:“同喜。”
下人低声言谢,接过银锭退了出去。
周墨白的心情久久不能平复,捂着嘴道:“殿下,哦……不对,陛下,竟然成为了吴地之主。那……我们?”
“我们不会再是面首。”徐秉行敛了笑意道。
“公子你不高兴吗?”周墨白疑惑道,又不禁憧憬起未来,“我们以后是不是有位份了?”
“我自是为陛下高兴,只是我们往后日子便不如现在般惬意了。”
“为何呀?”
“在阁中,唯有诸位都是公子,而在宫内,人人分为三六九等。有高低,自然有争论。”
周墨白反而笑道:“公子不必忧愁,有位份总好过无名无分。”
周墨白双手托腮,凤目清亮道:“说不定,日后我们的名字会出现在史书上呢。”
徐秉行轻应了一声。这世间事,越风光,则越风险。
徐秉行起身,朝内室走去。一整日未歇息好,他也倦了。殿下继位,也意味着平安无事,他们这群面首也不用树倒猕猴散了,他也能安心歇息了。
徐秉行一走,周墨白便也去睡了。
到了后半夜,睡了几个时辰的徐秉行睁开眼,周墨白此时已侯在外间,焦躁不安地踱步。
“你怎么了?”徐秉行披衣而起,睡意朦胧地问。
“公子,出事了,陛下夜里回阁带走了兰公子。阁中都在传兰公子要当君后了。”周墨白愁道。
“你怎知兰燮就能当这君后呢?”
“兰公子都进宫了……”这可是广厦留仙阁中首位入宫的公子呢。这还不算是一个暗示吗?
“进就进了,莫要大惊小怪。”徐秉行不甚在意地道。
“可是……”周墨白咬住了下唇。既然公子都不担忧,他也无须见风就是雨。
“不必担心,陛下带走兰燮和立君后是两码事。”
“为何?”周墨白不解。
“立君后兹事体大,绝不是一朝一夕就能决定的。”徐秉行回道。
“好。”周墨白遂压下心底的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