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洛拍拍郑达民的肩膀:“走吧,我们去见见他,也许他知道些什么。..”
杨洛的话更让郑达民迷糊,不过见到杨洛已经走了,急忙吩咐韩耿强:“处理现场!”
韩耿强哪里肯留下来,命令身边的一名刑jing处理现场,然后快步追了上去。
杨洛上了车,在大街上左右穿行,黄欣欣说道:“老大,我们要去哪啊。”
杨洛笑着说道:“带你去见一个人。”
这是位于老城区西面的一栋筒子楼,这时在里面走出来一位很有文艺范的长发青年,手里拎着一瓶啤酒,脸上青sè的胡须好像有几天没有刮了,眼中还带着一丝对未来的迷茫,浑身上下带着一种颓废的气息。也许迷茫的眼神,颓废在加上不修边幅的装束,才能被称之为文艺青年吧。
青年拎着酒瓶来到院子中间的石桌前做了下来,举起酒瓶喝了一口。然后睁着迷蒙的眼睛,看着这个他从小居住的地方,让他的心情一阵烦躁。
又脏又臭的简易公用厕所,紧连厕所的公用盥洗间。缺乏隔音功能的墙壁,让你能清晰地听到隔壁的活动谈话和吵闹声。毫无人情味的一样规格的正方形房间,一致得如同犯人的监牢。捉襟见肘的空间和永远压制不住的私心,使得住户将弃置不用的各种杂物随意丢在公共走道上,并时不时地引发牢sāo和争吵。稀少的几盏路灯本来就照明不足,又因无人更换用坏的灯泡而使得楼道更加昏暗,仿佛一直对发生在各到各处的巨大浪费熟视无睹的官僚们,突然在这时记起了节约,为了几十户人家的每月节省几块钱,无视人类与所有其它生物一样的趋光本能,不惜将他们的住处弄得像一个适合谋杀或藏污纳垢的场所。
一想到这些,青年就不仅大骂一顿,在这里年复一年住着,狭小的空间,脏乱的环境,把人们的美好人xing都腐蚀没了,让人的xing格都变得扭曲,斤斤计较,好管闲事,互相猜忌,蔑视公德,传播无聊谣言等等,虽然这些坏事在这个国家不仅仅是筒子楼内发生,但在筒子楼里却是完全的不可避免。
青年叫刘毅峰,北大历史和考古专业毕业,他跟所有怀大志而又手足无措的青年一样,毕业之后未能找到如愿的工作,只好愤愤不平地回到了这个小县城。
因为没有适合的工作闲赋在家,他经常做的事就是打架斗殴,也做过徒步旅行,时不时狂饮滥醉却永远身无分文。唯一能让他感到希望的是,他也有过这世上最深沉,最动人,誓言必然伴以热泪的初恋爱情,可这份让他刻骨铭心的爱却出现了危机,他的女朋友在一年前跑到了国外留学,这让他更看不到未来,对未来更加的迷茫。
这是人生中最真实最敏感最热情的年龄,而时代的错误让他成了最可怜最落魄最混乱的年龄。刚开始的时候,父母也听之任之,可时间长了,这么大个人整天在家呆着也不是办法。
父母向人事局递了报告,随附五千块红包,就这样他进了县博物馆工作。他也厌烦了整天跟父母呕气,也听腻了无休止劝言的絮叨,所以只能接受这个工作,并决心争取一年后在大洋彼岸与久疏音讯的女友汇合。
想到女朋友,刘毅峰又喝了口酒,无奈的叹息一声,天sè越来越暗,狭窄的天井里,如蛛网一样的铁线上晾着衣服、被褥,使得本来就yin暗的地方显得有些yin森。
就在这时,yin暗的小巷里传来一阵轻微的脚步声,刘毅峰抬头看去,什么都没有发现,而脚步声也随之消失。
刘毅峰晃了晃有些发沉的脑袋,以为是喝多了,出现了幻觉。就在他准备把剩下的啤酒喝完回去的时候,外面的小巷里居然传来了说话声,声音虽然不大,但他却听得清清楚楚。
“老大,来这个破地方找谁呀。”
“一会你就知道了。”
刘毅峰站起身,拎着酒瓶晃晃悠悠走过去,只见小巷对面的路口站着几个人,由于路灯太暗,本看不清面容。
“你们是谁,大半夜的,跑这来干什么。”刘毅峰也是一个不怕事的主,打架更是家常便饭,所以见到几个莫名其妙的人也不怕。
那几个人走了过来,刘毅峰这才看清几个人的脸,领头的是一名和他年纪差不多的年轻人,而年轻人身后还有两名穿着jing服的jing察,这让他一愣。
年轻人笑着问道:“你住在这里?”
刘毅峰一皱眉:“你是谁?”
年轻人微微一笑:“我叫杨洛!”
刘毅峰说道:“对,我就住在这里。”
杨洛问道:“这两天,有没有可疑的人住进来?”
刘毅峰摇头:“没有,反正我是没看到。”
杨洛说道:“能不能帮我个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