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守国没有于大强那些感性,目光看着前面,冷眼说道:“军人没有性别之分,她们现在首先是一名军人,其次才是男/女孩儿。
在战场上敌人会因为她是个女孩儿就放过她吗?”
林南风也想说,只要她们选择了这条路,首先她们要忘记的是自己的性别。
想要在这个地方立住了,那就得让别人服你,打架肯定是少不了的。
想要人家服你,光是哭和示弱都不行,要么用他擅长的领域去挑战他,要么就用规则去制服他。
正思忖着,后面传来洪亮的一声,“67班,全体都有,列队。”
林南风趴在车上往后看,是叶天德。
叶天德本来就黑的脸看见秦守国从车上下来时更黑了,小兔子今晚等着被剥皮吧。
他呲牙咧嘴地笑,笑得正在列队的毛孩子们队都排不好了,一个个往前推,谁都不敢靠近他。
当他们看见旁边站着的阎罗王时眼里都浮现了恐惧。
前晚三更半夜,睡得正香,梦里啃着猪蹄,一声急哨后这个阎罗王就出现了。
把他们领去一个悬崖上,十几米高的悬崖。
他给他们绑上一根绳子,一脚一个踹下去。
刺激吗?
他妈的,下来个个都吓尿了好吧。
结果这个变态还特别兴奋地说:“欢迎来到地
狱。”
如果这里是地狱,那眼前的男人就是阎罗王。
阎罗王——秦守国,站定后背着手含笑说:
“今天我很高兴,给你们加加餐。”他看叶天德说:“今天训练加一个索降。”
话音未落,毛孩子们脸都白了,因为跳崖就是索降。
阎王爷的女儿——鬼才要
远处的师兄们听到索降都一脸羡慕,他们不会告诉小师弟们,这里的训练只有索降才是最轻松的。
珍惜你们的时光吧,因为你们的好日子不多了!
秦守国独自载着林南风到处逛了逛。
林南风也是这时才知道原来这上面的人还真不少。
除了这些小孩,另外一边还有一群成人,都是差不多二十多岁的样子,还听秦守国说这些人快毕业了。
最后两人又回到童子营的办公室,他们站在走廊上,底下的毛孩子在训练。
“在岛上主要是做野外训练,他们会在这里待一年,明年再学点技术性的东西。”
“技术性的?”林南风突然就感兴趣了。
秦守国今天带她来这里,本来就有诱导的成分在里面,现在她感兴趣了,当然乘胜追击。
“因为以后他们有的会单独出任务,所以学的东西多,也杂,除了学会自保外,其中包括外语,隐藏自己,通讯的手段,密码破译,等等……”
林南风也是这时才大概知道秦守国是干嘛的。
之前娘跟她说秦守国是情报员,叫她在他面前小心一点,原本她没放在心上,现在她正处在漩涡中心,做他们那行的人哪个警惕性不高?
所以以后得打起十二分精神,尾巴别叫人抓到了!
有个这么厉害的继父,林南风突然觉得心累,同一个屋檐下总提防不是办法吧!
此刻的林南风并不知道,她的尾巴已经掉出来,被秦守国秦守国看到了。
她转头看下面,狐疑道:“全是小孩,学这么多东西他们吃得透?”
“你以为他们就会打架?”秦守国凝视底下的人,“那你可就太小看他们了,能来到这里的人智商都不会太低,否则干不了这个。”
林南风不接话,秦守国微微眯着眼睛问她。
“怎么样?你有没有兴趣加入他们?”
“加入他们?”林南风声音倏地拔高,这个问题她没想过,所以一时半会没有答案。
“我智商可能就一般。”
林南风对自己的认知还是很透彻的,跟这些孩子比的话,她唯一的优势大概就是——年龄大。
秦守国看她,心道:哪怕你是个榆木脑袋,进来学一年也能通透很多,更何况你还不是个笨的人。
“不要小看你自己,你的事情我都听你娘说了,你在手无寸铁的情况下带他们从张家毫发无损的出来,而且还让张家人到现在都无所察觉,谁敢说这样的人智商低。”
林南风没想到娘还跟他说了这个。
当时她之所以这样算计张士诚夫妻,除了离间他们夫妻的感情外,还有就是想让张士诚带着内疚在外面过不好。
她就是纯心的想让他们没钱,感情破裂,互相折磨。
死了一了百了,心里有过不去的坎还要用力活着才叫人煎熬。
“我娘不会同意我学这个的。”林南风说。
在林南风的印象里,她娘是个比较老古板的人,也觉得她应该香香美美的。
这种在太阳底下暴晒,天天一身臭汗的事情娘不会让她做的。
她自己做不做倒是无所谓,反正闲着也是闲着。
你娘现在怕是巴不得你跟着我学点东西呢。秦守国心道。
“那我们等一下回去吃饭的时候问问。”
两人站在二楼走廊上聊天特别显眼,尤其是在秦守国现在这么有名的情况下。
底下正在暴晒的学员们看秦守国的目光目眦欲裂,有个小孩儿问:
“有没有兄弟知道站在阎王旁边的人是谁?”
大家都累得颤颤巍巍直咽口水,汗水如同瀑布一样,哗哗往下掉,哪有心情猜上面的人是谁啊!
半晌后……
“看这年纪还能是谁,肯定是阎王爷的女儿——鬼才要呗。”
“管她鬼要不要,兄弟们,找个时间弄她。”有人目光盯着林南风暗暗道。
——
没人敢应。
最后一个胖一点的小胖子说:“谁敢啊!人家的爹是咱们头儿,人家不看我们不顺眼弄我们就算了,我们还往上凑,这得有多傻?”
“就是。”有个小孩俯合道:“看她长得白白嫩嫩,一定是阎王的掌上明珠,这谁敢弄?”
“我敢。”带头那个鄙视他们说:“你们等着,等我弄了她选班长的时候记得投我一票,谁让你们没种。”
“哎呦,黑鱼,”站在黑鱼旁边的人兴奋道:“如果真的这样我投你一票。”
“我也投。”
“我也投。”
“我也投……”
场上乱糟糟的,顿时有不少人当场就站了队,表示你敢弄她我们就服你。
直到被教官呵斥一声,皮小子们才安静下来。
此时吹着海风的林南风不知道,她已经被人惦记上了。
再说村里。
林正然原本想带着多宝出门的,却不想有两个嫂子先上门了。
两个人都是带着口音,年纪都比她大上一点。
一个是政委的家属,一个是后勤杨部长的家属。
这两位上门来慰问,还带着一肚子的八卦。
政委家属华大嫂问:“你家那个到底干嘛的啊?我听人说他来这里到现在,一次办公室也没有去过,营里留给他办公的房间都生灰了。”
这话可把林正然问倒了,她也是刚来的。
另一头后勤杨部长的家属,高嫂子靠近,“弟妹,你家那个离岛半年真的只是回家结婚去了?之前外面的人都在传他被调走了,后来我回去问了我家那个,他说没有走,再问一句老杨不让问了。”
这个她还真知道,但这是我能说的吗?
林正然小心谨慎惯了,但不说点什么东西这两位似乎不好打发的样子,她就道:
“我一个女人哪懂这个,而且我和秦守国证都没领呢,才认识不到两个月。”
这个话题瞬间让两位忘了前面问的话,八卦问她:
“你和秦守国是相亲认识的?到哪一步了。”
林正然说:“还在政审呢,过了才领证。”
高嫂子拍着膝盖,道:“我说秦团长这几天为什么回宿舍住了,原来根儿在这呢!”
林正然问:“他回宿舍住你们也知道了?”
“怎么不知道啊!”华大嫂笑道:“这岛上指头点大,岛上的女人又多又闲的慌,哪家孩子晚上尿床了,第二天她们全都知道。”
“这几天外面的人全都在传你们家的事呢!”
这两天林正然除了隔壁的苏大娘,没有接触过岛上的人,这些事情还真不知道。
“我家有什么好传的?”林正然不明白,“我们才来岛上几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