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姑娘:「哗!成昌,今日咁齐人呀?连你个仔都出嚟陪你打波呀?!」
和:「本应想揾埋j虫伟出嚟,可惜佢话有啲事,今日冇得浦头……」
萧:「唔紧要喇,我都带埋仔仔-阿家进嚟戥脚,宜家啱啱好够数可以二对二开波!」
这时昌在不停地搜索自己的衣物和全身,好像找不着什麽东西似的。
萧问:「汉和,你今日唔驶返工咩?」
和:「今晚返夜班,所以早上有时间。」
萧:「唔驶陪太太?」
和:「佢咁啱又返早更,下午我首先会去接佢放工,然後轮到我返。」
萧:「真系锡太太,两口子家庭几咁幸福……」
昌仍然在寻找着那东西。
萧:「成昌,你喺度揾咩呀?我哋可以开波未?」
家进问:「开得波未呀,妈咪?」
昌:「我唔见咗个电话……」
和:「你有冇揾清楚呀?」
萧纠正道:「汉和,希望你多啲t谅一下你爸爸,因为佢个病,需要好多好多耐x。」
汉和觉得她有点罗唆,自己絮絮细语地说着:「忍咗佢成大半世人仲未够咩?」
昌:「我唔见咗啲咩呢?点解完全冇印象嘅?」
其实在出街打球之前,阿和与锦英互相配合之下,在挡着成昌视线的同时,已从他的背包里偷偷拿走昌手机。目的就是想从中找寻j虫伟的电话号码,尝试联络j,然後b他现身将成昌财产的下落供出。
故此就算成昌再怎样想、怎样找,絶对不会知道自己手机现在身在何处。
自从成昌背包里的手机被拿走一刻起,阿和已下定决心:「我哋要单独挖j虫伟出嚟对质,但系唔可以畀老头知道,如果唔系,我谂阿爸在场嘅时候唔会容许j虫伟讲出财产收藏嘅真相!」
英:「你同阿昌先出去打波,我就留喺屋企呢度检查佢部电话里面有冇藏有j虫伟号码!」
和:「好,妈,你揾到嘅话立即call我!」
昌在背後大声道:「仲唔行?!喺度阿支阿左,有屎冇埞痾!……快啲啦,得唔得呀?」
差点儿等不及阿和反应过来他就已冲出门口走出去了。
英的搜索当然有所发现,她在昌的电话通讯录内看见收录了一位叫耿颂伟的人的电话号码,此人十分活跃,在昌的通话记录中频频出现。
英致电话给阿和再告之有关情况,他们锁定此耿颂伟为目标人物,然後打算引他出来,来一次彻底的盘问!
「伟哥,我系阿汉和呀。阿爸话有啲赌本收藏喺书柜入面,系社会保障基金一次x发放特许生果金,佢话畀你托管喎,你知唔知呢件事?」在电话中阿和对耿颂伟说。
「啊?冇喎,冇听见过喎。你畀佢同我讲?」
阿和一听便认出那是j虫伟的声线!那是他的一贯语气!
「我阿爸喺医院,佢宜家唔方便讲电话呀。」阿和答说。
j:「咁你等佢出院後先至同我讲喇!」
和:「佢揾咗人帮佢择日,一定要喺呢个礼拜之内去葡京酒店赌场落注,赶唔切等佢出院!」
j:「你揾我做咩啫?佢有赌本关我p事咩?」
和:「你唔系有钥匙咩?」
j:「唓!你问阿昌咪得罗!驶鬼揾我呀?」
和:「佢喺医院休养紧,头脑蒙查查。」
j:「我冇习惯帮佢落赌注噃,揾你去得唔得呀?」
和:「得!攞到钱就得?喇!」
j:「钱喺书柜入面?」
和:「柜入面好似仲有啲重要物品喺里面喎,系嘛?」
j:「呢层我唔知喎!你唔好问我!就算知我都未必会讲,事关佢话未系时候讲。」
和:「我哋出嚟至讲喇,好嘛?」
j:「佢话总有一日,我会知道适当时机畀你哋知道里面嘅物件。」
和:「你都有份?」
j:「或者,……我都唔清楚。」
和:「除咗贵重嘅物品,我相信冇嘢会收藏得咁密实。」
j:「我唔知道,唔好问我。」
和:「你系唔系有条开书柜嘅钥匙喺身上?」
j:「……呀……呀……」
和:「有冇?」
j:「你阿爸身上都有一条?,你问佢喇!」
和:「当然唔惊动佢老人家住,如果唔系,畀佢知道仲以为我哋谋住佢份家产添。」
j:「我身上冇你要嘅嘢!你放过我喇,大佬!」
和:「你唔攞条匙出嚟嘅话我哋会去报警!」
j:「嗱,你唔好玩咁大呀?!你要咩我畀咩你喇!」
……於是j虫伟答应了出来交还钥匙。
在新桥区的廖家父母住所,门铃声一响,阿和迳直跑往玄关那里将木门与铁闸打开,眼前站在门外的人赫然是j虫伟。
屋内除了阿和等候他的,还有锦英、咏恩和萧姑娘。
还有一位主角,是谁呢?
正是廖成昌自己。
j问阿和:「你又话唔畀阿昌知道你哋揾条钥匙,话怕佢误会你哋喺度争佢份家产?点解你畀佢喺度?」
和:「咁你带咗条匙嚟未?」
成昌:「咩匙呀?咩家产呀?关我咩事?」
j:「你个书柜呀!你唔系藏咗啲贵重嘢喺入面咩?」
昌:「……书柜……?」
和对j回覆:「你都见喇,佢宜家呢个状况,喺唔喺度,在唔在场与否已经唔重要。」
j:「佢喺巴士上讲电话嘅时候都好好地嘅喎,点解宜家咁?」
和:「佢嘅情况系,已经越病越重!……可能佢头脑谂嘢已经开始有问题,事关佢对书柜嘅事完全毫不知情。」
英:「呜……好辛苦!……佢痴呆……病到傻咗!」
j:「其实你哋有冇谂过佢嘅立场?一直以来佢几咁痛苦。一向你哋当佢发癫,以为佢自己同自己讲嘢,其实都看在阿昌眼里,清清楚楚知道你哋谂乜!你哋全部当佢黐线,其实真系大错特错!」
咏恩:「老爷唔系病情到咗不可恢复嘅地步喇咩?我亲眼见佢自言自语,唔系轻症噃!」
j:「你哋误会咗喇,其实佢不知几jg灵!」
和:「咩料呀?j虫伟,噏得出就噏,喺度耍花样?你咪以为我哋唔敢报警呀!你唔好谂住喺呢件事情上占到便宜!」
j:「呸,我自己有间舖收租,驶鬼占你廖家便宜咩?调转头讲口水昌攞我着数就差唔多……巴士上所谓装作有电话打入嚟,其实系我j虫伟打畀佢嘅。」
原来成昌在巴士上真的是在通电话。
j:「阿昌成日会跟我哋一班si党观赏日本avse情片,因为零用钱畀晒出嚟做家用,所以来来回回都重复睇住同一只片,但最过瘾系成昌佢永远唔感觉沉闷,而且成日讲nv主角系「新nv」,永远都有新刺激,其他人看同一条片都看到麻木咁滞,冇晒感觉,佢仲觉得有新鲜感,我哋结果买啲新嘢畀佢叹,结果佢都要睇返原本嗰出av先至肯罢休,顶佢个肺。」
j虫伟其实一有空便打电话给成昌,尤其是在到过医院覆诊的时候,他想知道老友的最新近况,所以锦英常在巴士上见到昌与j虫伟在通话时的对答。
锦英听到此话後固然燃起了一丝希望,了解到丈夫的神志还清醒,装作自言自语,不得不说确实jg明过人,但另一方面又害怕成昌的痴呆病严重x不断增加,有些重要事情,真的逐渐从记忆中夺去了,不回来了,这多麽的可悲啊。心理上越加折腾自己以及家人,有些东西受影响甚为深远,事态不断在发酵中,到底锦英能撑着多久?
英:「廖成昌,你到底有几多分真?有几多分假?……我好似越来越唔了解你,你话我知好唔好?」
昌:「我系廖成昌,咁你系边个?我讲咩畀你知道啊?」
英拿着照片,指着自己年轻时的模样:「我系阿英呀!卢锦英呀!」
昌看见相片说:「我知喇!你系英子吖嘛。」
锦英点头:「嗯。」
昌好像认识这里的每个人,他向萧姑娘说:「我仲有过英子帮我检测t温时候嘅印象,仲有za嘅时候佢帮我打pa0啊!几刺激呀!佢嘅t温好暖,我好鬼幸福。」
成昌就算病入膏肓都好,似乎记住了老婆英子的t贴。
昌:「我所拥有一切对呢位英子嘅印象,系唔系全部幻觉嚟呢?」
英:「虽然我哋嘅样已经变老,但我哋拥有嘅一切印象,仍然系真实同实在嘅。……昌。」
萧姑娘:「外表虽然转变咗,但心仍然冇变,呢个可能就系你哋成日提到嘅感觉,佢永远保留喺心里。」
昌对看着锦英说:「你系边个呀?点解好似……我曾经对呢个nv人有0过佢、吻过佢嘅感觉!?」
阿和:「咁即系点呀?阿爸佢咁嘅状况好有可能唔记得咗收埋份家产嘅事!而且,讲感觉呢家嘢好空泛喎,如果佢对我哋有情义,都唔会将条钥匙畀咗人,啱唔啱呀?」
j:「好喇,其实佢叫过我,唔到b不得已嘅时候,都唔好讲出嚟,我谂宜家都到咗应该讲出真相嘅时刻。……老实讲,钥匙,系得一条嘅啫,另外一条系虚构出嚟嘅,因为佢唔想家人盘问自己有关家产嘅事,佢知自己有病,想转移视线在我耿颂伟身上,等佢病情得以缓解。」
和:「你肯做呢个祸心一定得到唔少好处喇!」
j:「和仔,你会唔会谂多咗呢?」
和:「我冇估错,你一定系想攞返份我阿爸曾经喺你身上面攞过嘅着数!」
j:「和仔,你看轻我同你阿爸之间嘅交情,我冇话好说。但系你亦可以放心,你嘅忧虑唔会阻碍到我讲出你爸爸将书柜钥匙收藏嘅下落,因为佢叫我无论你哋有咩反应,无论你哋有冇机心去谋夺家产,佢叮嘱我一定要讲畀你哋知,有关钥匙嘅下落。」
和:「你点样w蔑我哋,到底阿爸有冇财产分配,我哋作为後代点都应该有知情权!」
英:「系罗,伟哥,我哋作为成昌嘅家眷,都系想得个知字。」
j:「其实一直以嚟,钥匙系放於成昌同锦英嘅结婚纪念照片後面,但系鍳於佢感到对屋企人愧疚,冇咩贡献畀到自己屋企,於是……」
j这时不经意地步行至廖家所摆放奖座奖牌的那个木饰柜旁,说:「……於是佢收埋条匙喺佢乒乓球t育jg神奖座里面,呢个想法其实就系想其他人记得佢有过嘅成绩,不至於一生人一败涂地!」
英:「嗄!佢真系傻呀,介意呢啲嘢,我哋系一家人嚟?嘛,何必在意?唉……」
j:「其实佢知道自己身t有病,许多嘅回忆渐渐模糊。你哋睇佢宜家嗰个样,几咁可怕,佢由始至终都唔想你哋担心啫!」
最後,他们终於拿到了钥匙,打开了书柜,里面所藏的却并非大家所预料的……
和:「冇舖位契、冇gu票、冇名贵奖牌、冇金币,只得一块用过嘅烂鬼旧球板,同埋……同埋一本写满文字嘅笔记簿?……阿爸佢仲有咩财产保留畀我哋呀?」
四十多岁时,成昌虽然从和仔的爷爷手上接手了「小小书店」去经营,但不安份的他仍然想着ga0点投资,一次过赚笔大钱,以为可以安乐无忧。一路以来,不思进取的他,就是想捡取横财,不惜投放大量家族资产於gu票市场内,满脑子是投机想法,更又另一方面沉迷於赌博,终日与一班不务正业的si党在赌枱上流连。事实上任谁一个赌钱,都不会是赢家,这个铁一般的定论成昌怎会不知道?就算是知道他仍不断催眠自己,说下一铺会赢回来,到最後全无斩获,便输掉了身家。
英:「阿昌後生时期,小小书店其实做熟客生意好好做,有一批学生家长长期支持小店买学校课本,生意真系唔错?。但佢就系赌x难改,最终按咗间舖,响银行开户口炒孖展炒燶咗,要向财务公司借钱还利息度日子。佢就系心痕唔搏一铺唔安乐,成日话唔想失败,要赢返啲尊严返嚟,到头来咩都输晒!」
昌:「小小书店系我哋廖家?。」
英:「小小书店已经唔再系我哋?喇!」
阿和不相信老爸的财产是本笔记和一块波板:「或者阿爸仲有重要物件或咩名贵嘢留喺书柜入面呢!」
於是和在柜内不停搜寻。
昌:「书柜内……藏住我廖成昌最为名贵嘅物件?……好似系,到底系咩呢?」
咏恩:「唔通写咗喺笔记簿入面?」
和:「有咁嘅可能。」
英:「唔怪得知将佢锁住喇,似乎阿昌知道锁住本簿系要等到自己病情严重咗之後,故意等伟哥畀条钥匙我哋开个柜睇佢本嘢……莫非有重要事要交带畀我哋?」
j:「你哋始终系执迷於成昌财产嘅下落!唔肯放过任何细微线索直到揾到为止?睇嚟昌心理已经有所准备。」
锦英打开了簿子翻了两翻:「笔记本所记载嘅,睇嚟纯粹系阿昌呕心沥血写下嘅故事。」
和:「并唔似咩宝藏说明书?」
j:「呢本正系阿昌千辛万苦想要出版嘅书,何来宝藏说明?」
簿子的,他还是要看完写在这本书末段的後记:
人生还有什麽好写的呢?
我在这世上没有一点东西值得我去留恋的……taade半点也没有!包括我为乒乓球会上战场的岁月,也不过是过眼云烟!
人生好b一个失败的旅程,你渴求的成就永远像走马灯一样的在你身边擦身而过,想抓却又抓不实在,然後转过身就是烟消云散。
觉得极度可惜吗?那你就絶对地失望了,回不了头去欣赏你拥有的东西了!
这生唯一最成功的一件事,就是娶了我的妻子,生了一个小男娃,建立了一个整整齐齐的家庭。
什麽h金、什麽豪宅、什麽名车,也不能将之媲美……我意识到,家庭就是我的一切。
过去的人生低谷,令我心有余悸、愧疚,令我密封在悲观之中,不敢堂堂正正地面对我家人,我无力从暴力威胁中救出身在长沙我自己的妻子,我无心好好地教育我的儿子行走成功的道路,自卑心作祟的我,沉沦在赌博慾海中,希望在那里我得到物质上的拯救!我堕落至那难以逃离失败者的宿命中,我问上天可否给我乾脆来一个了断,这样的一下子结束生命或者是件好事。
但我又舍不得离开那份感觉,一份我妻子身t贴近我的温暖感觉。
那份被人ai的关心、贴心和t温……
……
萧姑娘:「老人需求许多的尊重,因为在社会对於长者都不太重视,有时自尊心受伤害,脾气亦可能b後生嘅时候坏,需要人……」
和:「……我知……需要人关心同埋呵护。」
英:「在网路上,佢亦都受过唔少创伤。」
和:「用咗ai帮助都……」
萧:「人越依赖ai越令人提早衰退,而网友更加完全地脱离尊重人嘅责任,唔善用科技,可能呢啲就系呢个世代科技带畀人嘅一种祸。」
和:「里面,冇讲到家产下落?咁阿爸嘅财富喺边?宝藏收咗喺边?会唔会讯息藏咗喺节入面?」
咏恩:「宝藏已经摆咗喺你哋面前喇!」
成昌:「你哋讲嘅说话,我唔明白,到底我同你哋以前之间发生过咩事?点解有人去咗蒙古?」
英:「我同你之间所发生嘅嘢,冇其他人能够共享到,除咗我之外已经冇人亲身t会过呢啲事,可能唯有系靠写喺呢本书上面嘅文字,先至回味得返我哋彼此间嘅过去。」
萧姑娘:「回忆呢样嘢,既是重要,又份外能建立彼此、系肯定彼此嘅确据。」
咏恩:「……实在,人类灵魂深处好需要一条清溪去滋润,佢系叫人舍不得失去又怀缅ai嘅一枚珍贵宝石。」
萧:「写嘅目的到最後原来想记下自己正喺度消失嘅感觉,让後世人知道有成昌这麽一个恋慕妻子嘅人存在过。亦让日後会成为陌生人嘅佢自己可以有凭据回望曾有过嘅ai。」
後记的最後一席话,令人怜惜:
「这样我可以一直留喺你脑入面,咁嘅话我可以永远同你走在一齐,永不分开,彼此唔会忘记对方。我寻回了,亦再唔会失去呢件宝物了。」
全书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