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咏恩走入客厅打断了昌所抛出那个疑幻似真的谜题,她对着两个大男人问到:「你哋倾紧啲咩呀?……开饭喇。」
是什麽谜团被打断呢?
和仔仍错愕弄不清刚才父亲的这个极无稽的说法:就是母亲在出面有外遇的暗示,阿和怎样也料想不到,老爸会将这样的事摆出来,在他们之间讨论。
咏恩的打扰下,昌有意选择不公告出有关归纳妻子出轨的事,而回避了话题直接答到:「冇咩讲呀。嚟喇嚟喇……等我哋过嚟帮手准备碗筷,预备食饭喇……」
咏恩:「ok,咁我入厨房扛啲餸出嚟饭枱!」
昌:「好!」
等到咏恩离开了客厅进入厨房後,阿和在确保自己不受父亲的荒谬愚弄下,再正经地问父亲:「老豆,你知唔知自己讲紧咩?阿妈外面有个人?」
昌:「你唔好以为我病傻咗,其实我好清醒,唔怕话你听,你都要小心阿嫂,唔好以为新抱仔咁贤良淑德,喺屋企咁乖巧,佢喺外面响你背後偷食你都唔知道呀。佢可能外面有个男人同佢要好交欢,你未必知呀。」
和:「爸,你癫够未呀?阿妈一生人为屋企付出几多呀!系都系你出轨嘅机会大啲喇。」
昌:「nv人嘅善变系好难预测……」
和:「就算阿妈真系有,我都唔会怪佢,因为佢老公系一个咁冇用嘅人!」
昌:「你都系一样,一个冇用嘅废柴嚟!你唔系都系靠老婆先至有今日咩?nv人呢种动物都系犯溅?啦!」
和:「你唔驶大条道理拉埋我落水!你呢个想法其实就系对自己老婆疑心重嘅延续,拖埋我老婆落水,廖成昌你呢个自悲嘅垃圾!空洞冇用嘅失败者。」
英和咏恩此刻已将晚餐的菜式全铺满饭桌之上。
英:「仲讲?……食饭喇!」
咏恩:「讲咩啫?好似咁劳气咁嘅?」
和:「冇,讲紧喺交友app上攞灵感嘅见解啫。」
昌:「讲紧啫,冇咩特别。」
接着大家上坐开始用膳。
英:「到底值唔值?」
和:「都系阿妈心水清。」
昌:「你哋唔会明白我……」
咏恩:「或者老爷有自己想法呢。」
英:「你为咩仲喺度坚持写嗰本ai情啫?你乖乖地喺屋企养病,得闲出去行下晨运唔好咩?做乜仲要伤神伤身去拖垮自己呢?」
昌:「总之我就系想写!好似……好似好耐冇领略过ai情咁,我想有生之年t会一次ai情嘅滋味!」
听了这话,阿和有点气愤涌上心头:「挑!你又撩起我把火喇!你同阿妈冇ai情咩?!阿妈陪咗你四十几年喇,你当佢系咩吖?……仲敢话阿妈出轨,你呢个仲系唔系男人嚟?!」
昌:「你咁样同你老豆讲嘢嘅咩?」‘
和:「好听啲就叫你声老豆,唔好听嘅叫你做废物都唔为过!」
咏恩止住阿和继续说话,向锦英问:「nn,你同老爷唔系有过一段浪漫美好嘅过去咩?」然後咏恩又向昌问:「老爷,系唔系?」
昌:「……我唔知……我只知道……网路上嘅「桐桐小妹」喺交友app里面send自己唱情歌嘅视频送畀我,我好感动……呢啲就系我讲嘅感觉喇!明唔明?」
咏恩:「似乎老爷喺app里面揾到自己嘅世界噃。」
和:「唓!好爸闭咩?」
咏恩:「佢能够超越同人哋聊天时无话题嘅尴尬位已经好叻!」
和:「佢用咗ai帮手咋!」
咏恩:「我虽然唔识ai,但其实我好怀疑佢可以帮到几多忙呢?」
和:「如果去到闷场,冇话题聊,就真系要靠ai喇!如果冇话题,你仲穷追不舍,咁就触礁喇。例如你讲埋啲无聊嘅嘢,好似:「怎麽了?不想说吗?」「你已经很久没回我了。」「你还在吗?」,呢啲问题siy,反而有可能令对方不悦,直接离开聊天室或解除配对。」
咏恩:「哦……原来你都有玩嘅,系唔系?……哼,你si呀你!」
和:「玩下啫……老婆,唔沉迷咪得咯,其实玩落去都几有趣?。」
咏恩:「玩?有咩咁好玩呀?平时又唔见你同我玩?」
和:「同你玩边有咁多花样呀?个app里面有心理测验,测测自己ai情运如何,而且又提供「声音配对」,推荐一位异x嘅说话录音畀你,如果喜欢就畀个心心佢!……总之好多玩法!」
英:「真系花哩花碌嘅世界,咁多诱惑充满喺网路入面。」
咏恩:「咁唔知老爷到底点样x1引到异x呢?」
昌:「呵,只需要喺chatgpt输入「跟nvx1ngjia0ei流」,咁佢就列出一大堆又嘘寒又问暖嘅对白出嚟,用喺聊天室入面就真系最好不过!」
英:「为咩呀?你都一把年纪咯。」
昌:「为……为-感觉,佢正系我唯一冇嘅一样嘢。」
咏恩:「讲到感觉,旧阵时嘅邂逅唔系更有感觉咩?」
英:「殊……旧阵时啲嘢好丑怪,唔好攞出嚟讲喇。」
咏恩:「唔怕喇,我想听!老爷嘅令我幻想起nn你同老爷浪漫嘅过去,我好想听下!」
英:「以前根本唔知咩系ai情感觉……」
咏恩:「ai情喺旧日嘅世界嚟讲,就系融入咗喺生活入面?不需要太刻意去经营,系嘛?」
英:「以前边有咁幸福呀,我哋冇乜点扮靓,条出街嘅裙自己裁剪,用手艺一针一线车出嚟,屋企冇钱买咁多靓衫畀我哋咪郁手自己整罗!」
咏恩:「哗,好叻呀nn!系呢,你同老爷点样认识??旧日嘅恋ai到底点样维系?好似造衫嘅裁缝师傅,一针一线咁缝制出嚟?!」
英:「我哋点认识?……好耐喇,谂返起,旧时去食早餐喺街边档口ga0掂就得喇,两蚊j一碗白粥医肚就算喇。有一次我同nv同学撞到成昌……嗰阵时大家都不过十三、四岁……见佢冇钱找数好可怜,咁咪请佢食一碗白粥一碟猪长粉罗。」
昌:「好似系……」
英:「我好有印象……然後佢突然埋嚟对我讲,话一定会请返我食一餐特大早餐报答我,讲明,他还是要看完写在这本书末段的後记:
人生还有什麽好写的呢?
我在这世上没有一点东西值得我去留恋的……taade半点也没有!包括我为乒乓球会上战场的岁月,也不过是过眼云烟!
人生好b一个失败的旅程,你渴求的成就永远像走马灯一样的在你身边擦身而过,想抓却又抓不实在,然後转过身就是烟消云散。
觉得极度可惜吗?那你就絶对地失望了,回不了头去欣赏你拥有的东西了!
这生唯一最成功的一件事,就是娶了我的妻子,生了一个小男娃,建立了一个整整齐齐的家庭。
什麽h金、什麽豪宅、什麽名车,也不能将之媲美……我意识到,家庭就是我的一切。
过去的人生低谷,令我心有余悸、愧疚,令我密封在悲观之中,不敢堂堂正正地面对我家人,我无力从暴力威胁中救出身在长沙我自己的妻子,我无心好好地教育我的儿子行走成功的道路,自卑心作祟的我,沉沦在赌博慾海中,希望在那里我得到物质上的拯救!我堕落至那难以逃离失败者的宿命中,我问上天可否给我乾脆来一个了断,这样的一下子结束生命或者是件好事。
但我又舍不得离开那份感觉,一份我妻子身t贴近我的温暖感觉。
那份被人ai的关心、贴心和t温……
……
萧姑娘:「老人需求许多的尊重,因为在社会对於长者都不太重视,有时自尊心受伤害,脾气亦可能b後生嘅时候坏,需要人……」
和:「……我知……需要人关心同埋呵护。」
英:「在网路上,佢亦都受过唔少创伤。」
和:「用咗ai帮助都……」
萧:「人越依赖ai越令人提早衰退,而网友更加完全地脱离尊重人嘅责任,唔善用科技,可能呢啲就系呢个世代科技带畀人嘅一种祸。」
和:「里面,冇讲到家产下落?咁阿爸嘅财富喺边?宝藏收咗喺边?会唔会讯息藏咗喺节入面?」
咏恩:「宝藏已经摆咗喺你哋面前喇!」
成昌:「你哋讲嘅说话,我唔明白,到底我同你哋以前之间发生过咩事?点解有人去咗蒙古?」
英:「我同你之间所发生嘅嘢,冇其他人能够共享到,除咗我之外已经冇人亲身t会过呢啲事,可能唯有系靠写喺呢本书上面嘅文字,先至回味得返我哋彼此间嘅过去。」
萧姑娘:「回忆呢样嘢,既是重要,又份外能建立彼此、系肯定彼此嘅确据。」
咏恩:「……实在,人类灵魂深处好需要一条清溪去滋润,佢系叫人舍不得失去又怀缅ai嘅一枚珍贵宝石。」
萧:「写嘅目的到最後原来想记下自己正喺度消失嘅感觉,让後世人知道有成昌这麽一个恋慕妻子嘅人存在过。亦让日後会成为陌生人嘅佢自己可以有凭据回望曾有过嘅ai。」
後记的最後一席话,令人怜惜:
「这样我可以一直留喺你脑入面,咁嘅话我可以永远同你走在一齐,永不分开,彼此唔会忘记对方。我寻回了,亦再唔会失去呢件宝物了。」
全书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