哐当一声,有人推开了房间那扇老旧厚重,残喘着枝丫声的铁门。
门外立刻传来阵阵热浪般的欢呼,偶尔发出几声尖叫,或亢奋或歇斯底,仿佛外面正举行着某场激情盛典。
但很快门又被来者粗鲁的关上,那些喧嚣也立刻被挡在了门外。
房间里没有窗户,阴沉昏暗,除了四面脏兮兮的石墙和一张靠墙的铁床之外,就只剩下头顶天花板一个破洞,以及从洞外照下的几缕清冷月光。
“准备一下,你得上场了。”来人向前走了几步,靠近铁床停下:“黑邓肯被那家伙把嘴都打歪了,估计彻底废了。这次你得小心点,这家伙厉害得很,已经连着打趴两个,你是第四个上场的,听说是旺达拉斯从国外某个监狱里弄回来的死囚犯。”
仔细看,才发现有个身影正坐在铁床边一动不动,甚至都听不到呼吸声,仿佛他与黑暗完全融为了一体。
直到来人话音落下十几秒,才从黑暗中传来一声粗重的呼气,然后一个铁塔般的身影从铁床边站了起来。
清冷的月光中浮现出一个极为壮实的身躯,他个头恐怕有一米九,赤裸的上身在月光下鼓出一块块充满力与美的肌肉,而下身一条粗布裤子随意用一条麻绳系在腰间。
他的面容依然遮在黑暗里,但那片黑色中,突然睁开了一双夺人心魄的眼睛,像在黑布上突然点缀了两缕浅蓝色,而那里面,有忧郁,有凶残,也有冰冷。
这就像一个牢房,而他像一个被象征性关在这里的囚犯。
“不重要,因为他很快会和黑邓肯一样,像块烂布似的躺在某个鬼地方。”高大男人一把拉开铁门,大踏步走了出去。
空旷的大厅,几十盏强光灯把这里照得如同最火辣的太阳底下,而大厅正中央,是一个宽敞的圆形高台,周围被高达三米的铁栅栏围住,整个顶部也盖上了一张铁网,把这个格斗场围成了一个封闭的铁笼。
铁笼内,两头野兽正在上演一场激烈的搏斗,其中一人的头部早已血流不止,身上也开了好几个大口子,尤其左肩部位早已血肉模糊,仔细看去,那里竟然是被人用手指头活生生的抓破并插了进去,而这人的双眼已经开始有些迷离,身体在微微的晃动着,显然意识已经模糊不清。
将他摧残至此的,自然是笼内的另一个人,他虽然身上也有几处挂彩,但整个人就像一头正在亢奋中的健壮野牛,此刻双脚正不停的来回跳动,显出一身轻松愉悦,眼中闪着不屑和戏谑的光。
铁笼外,无数男男女女围得水泄不通,他们正被笼内的殊死搏斗刺激到了情绪的最高点,歇斯底的狂野汇成了惊涛热浪,此起彼伏,混杂着酒精和香烟的味道,在大厅内激情澎湃的荡漾着,间或爆发出女人被抚摸到敏感部位的淫荡尖叫。
人群突然被拨开一条路,一个赤裸着上身,高达一米九,浑身爆炸着力量的男人向铁笼靠了过去。
强光的照射,衬出了他全身略微黝黑的皮肤,以及,一头有些诡异的寸长白发。
他有着一双浅蓝而深邃的眼睛,上面斜飞出两道白色剑眉,挺拔的鹰钩鼻,厚重的嘴唇,非常精致立体的五官,配搭上爆发性的身材,立刻让现场的女性疯狂起来。
这个帅气逼人的男人,同时又有着一股诡异而让人难以靠近的气息。
从他出现开始,人群的焦点便开始从正中间的斗兽场挪开,转移到了他的身上,阵阵欢呼的浪潮中,开始涌出另一个名字的呼喊:“伊文森特,伊文森特!”
显然,这是在热烈欢迎着这个刚刚出现的高大男人。
他并没有被这激情四溢的欢迎感染,仿佛那些都与他无关,而是径直走到铁笼边,抬头向铁笼内看去。
但他神情冰冷,完全没有因为场内的惨烈格斗而出现一丝情绪波动,仿佛那里发生的,只是两只野狗在打架,不值一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