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瞥了陈文氏一眼,对陈平笑道:“陈中尉对心爱之人应当也是如此。”
陈平温柔的看了一眼大嫂,竟和眼前人生出一丝心照不宣。
越照取来一件稍小些的铠甲,怀瑾就去屏风后面换上,瞬间觉得身上重了不少。
从屏风后面出来,陈平问她:“我们如今也算患难之交,可以知道你的名字吗?”
自嫁给张良以后,已经很少有人问起她的名字了,别人口中她名字是张赵氏、成信侯夫人、张夫人,这些就是她的名字。
怀瑾有些高兴的告诉他:“我姓赵,名怀瑾,字姮。以前交好的朋友,都唤我一声阿姮。”
“我没有字,不过我家乡的人都叫我四郎。”陈平这样说,便是有交友之意。不过四郎这个称呼,让她想起了某宫斗剧里的四大爷,当即就抿唇笑了一声。
陈平还想说话,怀瑾站起来叹了一声:“行了,以后说话机会多的是,躺下吧。”
怀瑾带着人离开营地,去往南城门。她站上去,往后一望,看见很远的地方密密麻麻聚集的楚军,还有城墙外面横七竖八的尸体。
活人、死人,都沐浴在夕光中。
怀瑾看着天边变幻莫测的云霞,难得放松了一小会儿。
渐渐的,城下百姓越来越多,男男女女、老老少少,士兵们组织着他们有序前来。
人们站在下面,沉默的看着她,没有一个人发声。
过了许久,才有一个男人说:“听说将军愿意放想投降的人出城?”
“当然!”怀瑾提高嗓音:“只是为了城里人的安全,那些想投降的人,我只能用麻绳放下去。不过这有一定风险,现在两军交战,你很容易被当成士兵杀死。”
“你是女子!”一听到她说话,柔柔细细的嗓音,顿时引发一阵骚动。
原伏等人亮出兵器吼了一嗓子,这些人一惧怕,瞬间又安静了。
“是,我是女子,但谁说女子就不能领兵呢?”怀瑾朗声说,她既不激昂也不热血,只是平静的娓娓道来,仿佛在聊天一样。
她道:“现在战况很不好,你们日日在家里听着,想必也能知道一些。但是我想告诉你们的是,真实情况比你们所想的还要糟糕!留守在荥阳的两万士兵如今还剩两千,连主帅昨天也受了重伤,危在旦夕。”
这话一出,人人惊恐,顿时小声议论起来。
士兵们则更加沮丧,原伏暗暗和越照对视一眼,不明白夫人为什么突然说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