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轻人古怪的看了她两眼:“我看夫人总不过三十,十九年前您才多大就来喝酒?”
怀瑾笑得更开心,不住的点头:“你很会说话!”
“颜姬是我母亲,她三年前已经重病去世了。”年轻人絮絮叨叨的和她拉家常:“现在城里好些人都还记得我母亲呢,她生的漂亮,说话也爽快。小时候母亲跟我说,我们这间酒肆生意最好的时候,始皇帝身边的宠臣和那位神童甘罗都来我们店里喝过。”
那真是多少年前的事了,怀瑾在他的絮叨中,思绪渐渐飞远。
她想起了很多人,但一想到那些人都已死去,她便笑也笑不出来。
“给我打三斤酒带走。”怀瑾拿出三两金子给他。
年轻人呆了一下,忙道:“三两酒可花不了这么多钱,我拿剪子绞一点下来就行……”
“收着吧。”怀瑾把金子放在柜台上,然后安静的站在一边,越照等人也一言不发的站在她身旁。
过了会儿,年轻人拿了五六个酒坛过来,至少有五斤重了,越照和随从们把酒拿了,然后等怀瑾的指示。
她在店中环顾一圈,然后转身离去,越照等人连忙也跟上。
回到那座小院子,张良正坐在院中的树下与韩念说话,思之和甘琪在廊下闲坐。
她和张良仍住在这个小院子的主卧,思之母子住在侧间,韩念和原伏、越照等人都住在尉缭原先的府上。
原伏等人都不理解他们为何要住在这个小院子,但张良不解释,他们也不从相问。
从下邳出来,张良除了是他们的大哥,更是他们的主上,不能再跟从前似的随意。越照把酒放在廊下,然后带着人离开了。
见怀瑾回来,张良便停下交谈,问:“事都办完了?”
怀瑾点点头,笑道:“顺便还去了趟颜姬酒肆买了些酒回来。”
她走过去,韩念立即把藤椅让出来。
怀瑾坐下,倚在张良的膝盖上,问:“你是不是有些日子没去干活了,武安侯怎地也不来找你?用你的时候百般伺候,不用你的时候连想都想不起来,哼,卸磨杀驴!”
“我是驴,你岂不成了驴夫人?”张良温言打趣道,把她的手放在自己掌心轻轻摩挲着:“沛公不来找我,说明暂时没有他解决不了的事情。”
冬日的阳光慵懒,晒在身上让人想睡觉,怀瑾靠在张良的膝盖上闭目养神。
张良则继续听韩念汇报,韩念磕磕巴巴的声音像是催眠曲一般,让怀瑾昏昏欲睡。
昏睡中,怀瑾听到韩念这样一句:“樊哙将军、把那些秦国、女兵、收编了,但周勃大人、想让她们、为为为俘虏,前日争执、许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