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时候了?”怀瑾揉着眼睛,赤脚走过去,看见房门敞开着,张良在正对着门的桌案上写字。
顺着门框看过去,又见竹林里韩念坐在一张石椅上发呆。
张良笔顿了一下,说:“再过一柱香,就是午食的时候了。”
怀瑾伸了个懒腰,在他身旁坐下。
那边韩念一看到她,立即站起身去了一旁的洗漱间,过了会他端着一盆水过来,怀瑾就着这水洗漱。洗漱完,她又翻出一件张良的旧衫胡乱穿上,袖子和裤腿都挽了起来,腰带也没系,头上一根大辫子从头扎到尾。
毫无章法的打扮,张良瞧着,却有些慵懒不经心的美感,他活动了一下胳膊,站起来揽着她:“去前厅吃饭吧。”
怀瑾自然而然的跟在他身旁,他们走了几步,韩念也无声无息的跟随上。
又到了昨天吃饭的那个大厅,这次怀瑾看到这个大厅外面还有一块匾额,是一手大气沉稳的小篆:闻远堂。
大厅里,韩成、沉音、张景、张豆豆都已经在各自的桌椅上坐下了,看他们的样子,似乎是在等张良过来。
见她跟张良走进来,沉音立即嘲讽道:“妇勤则家业兴,妇惰则败门楣,若我为人妇,日日睡到三杆起,我是羞也要羞死了。”
“沉音!”张良瞟了她一眼,语气也没怎么威压,却让沉音不敢再开口。
随张良坐好,怀瑾才笑道:“别人羞不羞死我不知道,反正我不会。”
“你不是曾和子房哥哥一同在齐国读书?莫非连儒家四德都不知道?”沉音冷笑一声:“儒家四德不知,周礼四德总知道吧,治家之道你难道不知道讲的什么吗?”
“沉音,吃饭!”张良的声音略微提高了一些,他已然不悦。
怀瑾按下他的手,笑问:“你说的这些我通通都知道,只是不知我违背了哪些德行?”
沉音看了看张良,见他没有再阻止,便道:“哪家妇人会过午才起身?又有哪家妇人像你这么打扮,穿得这样不伦不类,叫人看见不是丢了子房哥哥的脸?再说持家执业,你又有哪里做得好了?”
怀瑾对付这种小孩儿从来不带气恼的,反笑道:“你说的这些,我夫君从不恼我,你既非公婆也非姑嫂,对人家恩爱夫妻指手画脚便是有德行了?”
她说人不带脏字,却往往能让人羞愤而死,沉音涨红了脸,看向张良,低声道:“我只是替子房哥哥不值,他应当娶一个好妻子!”
“什么样才是好妻子?”怀瑾反问。
“至少德言容工样样出色,而不是你这样,成天只知道睡懒觉的……”估计是个不好听的词,导致沉音没敢说出口。
怀瑾笑着,不慌不忙道:“凭什么睡懒觉的就不是好妻子?”
作者有话要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