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可能撤走颍川的兵?”想了想,怀瑾还是先试探了一下。
嬴政冷硬道:“国事与赏赐不能相提并论,赵姮,你逾越了。”
她本也不抱希望,仰起脸她请求道:“那就请陛下收回当日的誓言,放我离开咸阳。”
死一样的寂静过后,章台宫一阵碗碎碟摔,惊得连殿外的宫人们都跪下了。
嬴政这次真的是恨不得拿刀子戳死她了,怀瑾无所畏惧的继续说:“请陛下兑现赏赐,放我离开咸阳。”
“若寡人不放呢?”
“我会闯出去,哪怕死,也要闯出去。”她一字一句的说,眼睛里透出的坚定让嬴政心惊,他喝道:“离开了又能怎样?你以为你能救他们吗?不过跟着送死罢了!”
“就算死,那我也要和他死在一起。”怀瑾觉得自己真是疯了,现在还敢跟嬴政说这种话。
果然,嬴政暴跳如雷,一脚把桌案都踢翻了。
看着她没有任何表情的脸,嬴政狠狠捏住她的下颌:“赵姮,你以为你是谁!”
颌骨的痛楚让她微微皱起了眉,怀瑾心头一片冰凉,她谁也不是。
这会儿已经不是嬴政最喜欢她的时候了,再多的喜欢,这么几年也早磨干净了,尤其是他帝王之威越来越重的时候。
两人对视着,嬴政缓了缓呼吸,撂开了手,冷冷道:“等到战事结束,寡人自会放你离开,随你死哪儿去!眼下你还是先在宫里待着吧。老猎,把她带到后殿看起来!”
她被送进了章台宫后面的一座宫殿里,被软禁起来,比想象中的场景稍微好一点。
殿内只有她一人,怀瑾坐在地上,看着外面的的天光,再等等,再等两三天就能出去了。
嬴政坐在榻上,心中一片冰凉。
他有些没辙又有些生气,人们都说人心都是热的,可她的心,似乎无论怎么捂都是捂不热的。
在榻上一直呆坐到天黑,宫人来报,说甘罗求见。
不用想,肯定是为了她而来!
嬴政心乱如麻,把手边的一块如意扔出去:“不见!”
可不到片刻,宫人又来通告:“陛下,甘罗大人说有急事,必须面见陛下。”
嬴政只好冷着脸,让人把甘罗带进来。
苍白的脸上有万分焦急,嬴政还没开口,就听甘罗急道:“陛下,阿姮……”
嬴政道:“被我关起来了。”
果然跟她信里说的一样,甘罗面色一松,露出如释重负的神色,叹道:“那就好,我还以为……”
适可而止的停顿,果然嬴政追问道:“以为什么?”
甘罗从袖子里掏出一封信,无奈道:“刚刚她的侍女送来一封绝笔信,臣以为她要做什么傻事,所以才匆匆赶来王宫,希望陛下能劝阻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