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良淡淡一笑,在我脸上捏了一把,挑眉看向我:“听你的口气,仿佛很了解似的?”
我不禁红了脸,强撑着面子:“那也不及你了解,毕竟也是你带我过来的。”
正说着,一个妙龄女子已经走过来,看了我一眼,然后问张良:“可是张公子?”
她约莫十八岁左右,生的浓眉大眼,皮肤有些黑,不像是中原人,尤其是她那双绿色的眼睛,十分魅惑。
她带我们走到二楼,一路上遇到的姑娘对她十分有礼貌,我听到她说:“前面右拐第三间,推门进去就好了,七娘就不陪了。”
原来她叫七娘,她不慌不忙的转身下楼,我好奇她为何走路都带着一股风骚,骚而不俗,是叫人讨厌不起来的。
任由张良牵着我走上去,差点被绊倒。
“也该回神了!”张良正含笑看着我,我回过头来,将房门一把推开,却只见到一个屏风。
“路上太冷,快进来喝点热酒。”屏风后面我再想不到是韩非,他一人坐在窗边,面前的案上炖着一锅羊肉,隔老远我便闻到了一股膻味。
羊肉的腥味太重,我忍不住皱起眉。却听韩非笑道:“与你交谈的孩子,没想到竟然是赵公主。”他笑容里有些尴尬,又说道:“早知道就不在这里吃饭了。”
我看向张良,他喝了一口酒,对我说:“公子听说赵王宫有位神童想见见,而公主呢又想出来游玩,那么就由公子宴请,你可以吃一顿免费的午餐,公子又见到了你。岂不是两全其美?”
韩非道:“子房说前几日在赵王宫的花园,他遇到一个天资卓绝的小孩子想进稷下学宫,我以为是赵王的哪位王子,不曾想原来是小公主,今日失礼了。”
我揖手,笑嘻嘻的坐下:“天资卓绝不敢称,只是比同龄小孩稍稍聪明一点点而已,就一点点哦。”
韩非哈哈大笑,然后给张良倒了一杯酒,他们二人对饮一杯后,我便落落大方的开口找话:“韩兄也是好雅兴,竟选在这里宴请客人。”
韩非口里的酒不防全喷了出来,他指着我笑得直不起腰:“韩兄?你这个年纪应该叫我爷爷还差不离。”
“孟子曾说,人之相识,贵在相知,人之相知,贵在知心。”我说:“韩兄想必不是拘泥于世俗眼光的俗人,平常之心待平常之客,我此刻便是如此,莫要让身份年龄成了一堵高墙,把你我隔在两端。”
韩非一愣,继而大笑起来,颇有几分侠士的爽朗不羁,他对张良说:“想不到人小,心却不小,天赐的缘分,你竟发现这样的珍宝。”
“公子莫要玩笑了,公主是赵国的珍宝,子房不过有缘相识而已。”张良平静的看着我。
我看着对面的两人,韩非虽大,但因王室养尊处优,看上去也不显老态,眼角的小细纹更是平添了一股潇洒稳重;而张良自是不用说,年纪虽小,已经出落得俊秀出尘,两人坐在一起,真是基情满满。
韩非还不知我心内的各种小九九,他举起酒樽:“名士相交,不论身份,那么我该如何称呼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