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这里,多福又被尉迟宝琪狠狠瞪一眼。
多福忙道:“光明炙虾,切鲙……”
“去房家吧。”尉迟宝琪叹一声气。这种时候,只能找他的至交好友房遗直,让他开解开解自己了。
多福忙赞这主意好,赶紧也骑上马,跟着尉迟宝琪去了梁国公府。
房玄龄正和孩子们一起用饭,听了回报后,看向房遗直。
房遗直立刻放下筷子,跟父母作揖后就欲告退。
房玄龄料知房遗直此去定会和尉迟宝琪相聚很晚,他们父子今天就再没时间说话,遂就趁此时问房遗直:“听说你们今天去妓院查案了,场面还有些恶心人。”
卢氏也吃完了,放下筷子,好奇问:“怎么个恶心人法?”
房玄龄看眼还在吃饭的三儿子,对卢氏道:“炖羊肉里面混着人手人头。”
“唔——”房遗则立刻捂住嘴,讶异的看父亲一眼,然后满面怨气地急忙忙转身跑了出去。
卢氏看了眼桌上的那盘炙烤羊肉,语调淡淡地抱怨房玄龄说话不分场合,害得他们三儿子都吐了。不过这抱怨不怎么走心,一点生气和怒意都没有。
“这孩子愈发能吃,肚子都快胖成山了。虽说以胖为美,可也不能太过,对身体不好。”房玄龄叹道。
卢氏赞同点点头,觉得该让房遗则学学骑射,“多在马背上颠簸几回,多少能让身上的肉下去一些。”
房玄龄点头,立刻表示改日就给他找个先生。
“案子确如父亲所了解的那般,我这也没什么新鲜的东西。宝琪此刻找我,估计是有急事。阿耶阿娘若没什么吩咐,儿子就先告退了。”房遗直道。
房玄龄和卢氏点了点头,让他去了。
房遗则才漱口回来,见到大哥要走,又往屋内看了看,“可吃不下去了,我光听都觉得恶心。大哥你亲眼见识了,怎么还这样淡定?”
“吃人肉很稀奇么。”房遗直看他一眼,撂下这话后就去了。
房遗则怔了怔,嘴里重复了一句他大哥的话,然后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扭头惊诧地望着他大哥的背影,“什么叫很稀奇么,这难道不稀奇么,家家常见不成?”
“‘易子而食之,析骸而炊之’,自古就有,如何算稀奇。”卢氏出了门,就顺便接了话。
房遗则愣愣地看母亲,见母亲正含笑看着自己,他惊恐地眼睛微微睁大,双手抱胸。“我得保护好自己,得亏咱家还有点钱,不然我是不是会被吃了。不对,就算吃,也该是大哥先被吃。他老大,他打头阵。”
“糊涂,嫡长子自然要留着。”卢氏叹。
房遗则:“那就二哥!”
“你二哥是驸马。”
“我的阿娘啊,您非要吃了我才开心。”房遗则故作哭丧脸,过去搀卢氏,“也罢了,儿子是您身上掉下来的肉,愿意让您吃。”
卢氏哈哈笑,点一下房遗则的脑袋,“就是吃,也是我割肉给你们吃,都是我的宝贝儿子,哪里舍得。”
房遗则忙扑进卢氏的怀里,“还是阿娘好。”
“觉得阿娘好,以后就少吃肉,多吃菜。”卢氏拍了下房遗则一碰肉就乱颤的后背,感叹道。
房遗则:“……”
尉迟宝琪早已经等在房遗直的书房。一听到外头传话说他来了,尉迟宝琪直接朝门口扑。
房遗直一进门,就结实地挨了个拥抱,接着他左耳便响着男人的抽泣声。
房遗直无奈地推开尉迟宝琪,让他坐下。
尉迟宝琪离开房遗直的怀抱后,还不甘心,伸手还要抱,“我被公主拒绝了,求安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