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事冤枉,妾身真没有杀人,这是人骨不错,却是死尸。”假母慌张解释完,见大家都瞪她,知道没解释么明白,继续道,“妾身的意思是,这人到我们风月楼就是死的了,他是妾身托人买来的死尸。”
“什么?买尸体?”长孙涣惊呼一声,简直难以相信。
尉迟宝琪用扇子抵住嘴,以免自己惊讶太过,把嘴巴张得太大而有失斯文。
假母咽了咽唾沫,从惊恐中酝酿了一点胆量继续诉说:“三年前,这风月楼原来不叫风月楼,就是个不知名的地方,生意不好,楼里接连有小娘子总是跟护院私奔,叫我赔个底儿掉。后来我请了个叫清风道士帮忙看,他说是我这里阳气太旺,而女子属阴,故阴不调,才吸引不了男人。他给我出了个法子,一则让我改名,月为阴,就叫风月楼;二则就是进死人,加阴气,而且必须要给客人们吃。却也不是天天如此,每一年一具就可。谁想到这么赶巧,就被诸位给碰上了。”
这个解释虽然骇人,但竟然讲得通。
李明达侧首和房遗直商量了几句,便让假母在一旁闭嘴待命,召来风月楼的四名厨子问话。
这四名厨子都是男子,长得膀大腰圆。据假母交代,这四位是她花重金请来,愿意保密,为她分死尸做菜的四兄弟。而这四兄弟家里遗传一种哑病,所以他们四兄弟都是哑巴。
四兄弟被衙差呵斥跪下的时候,地面几乎震了一下。
“石红玉可是你们杀得?”李明达问。
四兄弟低着头,都点头应是。
“为何要杀她?她身上的地图呢?”李明达又问。
四兄弟不说话。
再细问,还是不说。
“缉拿之前,不管是房间还是人身,都已经彻底搜查过,没有地图。”房遗直跟李明达道。
这时候其中一名兄弟抬手,用手比划。
假母忙转达道:“他说他们把那小娘子身上的衣服扒了之后,就直接烧了,没注意什么地图。”
“那你问他们为什么要杀人?”李明达道。
随后又比划一通。
假母道:“他说他们几个兄弟瞧见来躲藏的小娘子漂亮,就心生歹意,谁知她不从,结果用力过猛,就把那小娘子给掐死了。”
“为何把头脚砍了放进锅里,而躯干留着?”李明达继续问。
“因为锅里的肉满了,头脚太容易分辨出是人,就顺手丢进锅里煮了。躯干则留着,打算回头再混成羊肉一起卖。”假母继续转达道。
李明达眯着眼,看着这几个兄弟的表情,他们四个对于假母的话并没有异议。如此看起来,假母并没有将他们说表达的意思转述错了。
之后再审问风月楼其她人,皆说假母平常不允她们随便出入厨房和存菜的地窖仓库,对于四兄弟杀人炖肉的事情也都不知情。
用了逐个审问,软硬兼施,使诈等等花样手段,这些小娘子们的证词都基本一致,该是没有撒谎。
“看起来这案子就像结束了。”房遗直在恭送公主回宫的时候,叹道。
李明达点头,“如果没有石红玉盗图,把此案与尉迟府上的无名女尸死亡联系在一起,那这案子看起来还真是没有破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