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明达到了雅间后,巡视一圈,发现屋内竟有不少名家字画,一些文人的题诗,知这地方颇受文雅人士欢迎。
既然是看热闹,李明达当然要靠着窗户坐着,好好瞧窗外风景。
李崇义所在之处,就在李明达的斜对面。
李崇义此时叫了酒菜,意欲与尉迟宝琪和长孙涣先小酌一通。
但他一张口,李明达立刻就在闹声中清晰地辨认出李崇义的嗓音。李明达循声一瞧,便看到斜对面楼上的那三人。
随后李明达就听见李崇义讲晋州花神会的来历,又跟尉迟宝琪细数这些年赢了花神之名的女子,如何各有千秋,与众不同。
李明达反正也无聊,反正就是不想听这些声音也会进她的耳里,倒不如好好去听,或许还有几分乐趣在。不过终了,李明达还是觉得无聊,手指就不住地敲击窗台,发出很小的咚咚声。
田邯缮见状,知道自家公主是有了什么想法,遂问是不是煎茶不合口味,还是果子不合心意。毕竟这是小茶楼,所备之物不如王府的精细。
“这男人聚在一起,都喜欢谈论女人?”李明达问田邯缮。
田邯缮怔住,然后认真想了想,“该是会偶尔说一说,倒不至于每次都谈。”
“十次里会谈几次?”李明达问。
田邯缮琢磨了下,“却也分人,若是年轻气盛的少年,少说会有五六次。年长一些,适当减少。”
“那河间王必定是返老还童了。”李明达免不得感慨道。
“返老还童?”田邯缮缓了缓神儿,忙问公主是如何知道。这从到了王府之后,他就一直陪侍在公主身边,不曾分开,公主是如何得知道河间王喜爱谈论女人?
“可是巧了,他又出现了。”李明达眼盯着楼下,目光锁定与人群中的一名白衣男子。
田邯缮忙跟着看过去,却只瞧见无数颗黑人头在攒动,看得他眼都快花了,还是没分辨出哪个人眼熟。
“张顺心你可还记得?”
“自然记得,他做的点心,奴终身难忘。”田邯缮道。
“就是他,也来看花神会了。我们之前怎么说,他家也有可能在汴州城外,而今看来他真是在跟我们。”李明达发现张顺心的注意似乎不在花神会上,一直没去瞧台子上的情况如何,而是扭头四处张望,似乎在寻找什么,后来就一直朝李明达的方向移动。
最后张顺心就到了德望茶铺前头,忽然抬首往上看,目光在二楼的窗户之间徘徊,最终找到了李明达,并和她对了眼。
张顺心惊讶不已,慌忙移开目光,就像个认错的孩子一样,低头站在那里一动不动。
李明达暂没理会他。
她转即把手里的茶饮尽了,再转身靠在窗边,发现张顺心还如之前那副模样站在那里。
瞧他这幅样子,执拗至极,该是见不着人就不会走。刚巧这会儿等着花神会开始,她无聊没事,就命田邯缮下楼问他,到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