脚下方向却是直直向李林甫站着的方向而来,走到李林甫面前时才仿佛忽然看到了李林甫一般,面上露出了诧异表情。
右相为何要挡着本宫去路?李亨语气略有些居高临下的意味。
原本跟在李亨身侧讨好他的臣子却站在不远处望着这边的冲突,伫足不敢上前掺和。
李林甫虽说近来仿佛认输了一样在朝堂上被太子党压的气焰全无,可凶名仍在,也依旧还是宰相。
太子敢得罪右相,他们可不敢。
分明是站在马车前面要搀扶他的父亲上马车的李岫面露怒色,欲要与李亨争辩。
对子欺父,即便是太子也太过无礼了。
李林甫面上掠过一丝凶狠,他看了眼太子,抬手拦住自己的大儿子,皮笑肉不笑。
既然太子想要先走,那本相就让太子便是。
李亨却依然不满意,他隐忍数年,好不容易曙光就在眼前了,如何舍得就这么轻轻放过让他不得不隐忍数年的罪魁祸首?
本宫是储君,储君亦是君,右相对本宫应当自称臣才是。李亨语气冷淡道。
忽然又想起什么一笑道:也罢,本宫也不敢用右相这样的臣子。
其中威胁之意昭然若揭。
就差把我登基之后第一个收拾的就是你这老登写在脸上了。
李林甫垂在身侧的手倏然攥紧,他沉沉看了一眼李亨,仿佛是要将李亨的脸深深刻在心中。
太子请吧。李林甫最终也没有多说什么,只是侧身给李亨让开了路。
李亨英姿飒爽从李林甫面前走过,他的衣角被行走时的风带起,擦着李林甫的袍角而过,几根发丝拂过李林甫脸,让他忍不住眯了眯眼睛。
李亨没有停下脚步,他径直从李林甫身前走了过去,脚下的步伐都透露着他的意气风发。
权倾朝野的右相终究还是给气势正盛的储君让了路。
玄色衣袍与紫色衣袍相撞的短短瞬间,仿佛代表了朝堂上的权力更迭也就此完成。
右相服软,太子意气正盛。
站在不远处注视着这边情况的官员们也纷纷吸了口气,再看向李亨的眼神显然不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