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姿态并非她刻意为之,或许富察氏自己也没觉得,但落入旁的有心人眼中,难免会使人心生嫉妒。
相较于富察氏的高姿态,阿鲁特氏明显上低调许多了。阿鲁特虽说自己也是热门的皇后人选之一,只是见得富察氏之后,也是觉得自己不比富察氏貌美,再加上慈禧常常召唤富察氏伴驾,却从不叫她,便知西宫太后对于自己远比不上富察氏喜爱。阿鲁特为人话不多,但心思却重,自知自己引以为傲的出生,却正是可能被两宫太后不喜的原因(外公是罪臣端华),如此,平日里便甚少出门,以免招了祸患。
的确,慈禧对于阿鲁特氏这个姓氏就很不喜欢,蒙军旗也是不如满军旗高贵,但慈安其实并不是这么想。说到底,还是两宫太后之间历来的龌龊,慈安虽说贵为嫡母,但隔层肚皮隔层山,内心一直很是忧虑,再加上富察氏早被慈禧拉拢过去,若是日后中宫皇后之位落入了富察氏之手,怕是自己地位不保。如此重重,慈安难免起了一些别的心思。
“灵珠,最近永和宫那的消息如何?”
因着永和宫没有一宫主位,所以慈安特意调了身边的老人去做教养姑姑。(类似金枝欲孽的安茜)
说起来,教养姑姑在宫中的奴婢中也是极有脸面的,她们多是宫中老人,耳目众多,又有秀女犯错可进行训斥的权利,说起来,也是比那些不得宠的答应小主还要威风一点。
“回母后皇太后的话,今日的这批秀女颇为安分,说起来,奴婢在宫中这么多年,也是老有见到这么和谐的了。”
这批秀女之中,摆明了只有阿鲁特氏与富察氏有望问鼎后座,如今阿鲁特氏蛰伏,自是富察氏独领风骚,旁的秀女见得富察氏风头如此之劲,自是不敢上去触霉头。
“当真?”慈安闻言笑了笑,端起茶杯轻轻抿了一口:“往往风雨之前,总会是一派祥和,还有三日便是最后一轮大定了,你们可要仔细。”
“奴婢谨遵太后教诲。”
“晚点内务府就会把殿选的服饰送去,你该留意的留意,旁的做好自己的事便是了。”
慈安悠悠的这么一句,听得灵珠姑姑却是内心一颤,她在宫中多年,怎听不懂慈安话中的敲打之意?忙下跪回话:“奴婢谢太后告诫。”
宫中的生死存亡往往就在一瞬间,灵珠凭借多年在宫中培养出的直觉下意识的就作出了反应。如此落得慈安眼中,心下便是满意。灵珠是她的人,自不会怕她叛变,只是要防着慈禧的人搅乱了她的计策,也要叫灵珠在永和宫接应一二。
“恩。你的忠心哀家知道,等选秀完之后自会有赏赐,到时候再回钟粹宫伺候吧。”
灵珠姑姑听得慈安事后会把她调回身边,便知道自己的安危算得了慈安的一个保障,不会沦为弃子,如此心下紧绷着的弦总算松了一些。
此时的永和宫内,内务府的宫人正在来来往往,秀女们托付宫人们新锻造的衣服和手饰正一一送往到各个秀女们的手中。
按理说,秀女们在住进宫前都已经置办过了一次衣物,也无需太过破费,但最后一次殿选非比寻常,许多家世还不错的秀女为了博得一个皇上的青睐,也都会托付内务府再新打造一批合乎规矩的手饰,说起来也给让内务府赚了不少。
富察氏因着在宫里人脉广,又得母族助力,所以出手颇为阔绰,内务府为了提前奉承好这位未来的后宫主子,特意打造了一只鎏金嵌红玛瑙的簪子,带在头上可谓流光熠熠。如此种种还不算,又有一身蜀锦编织的旗服,以银线绘制成大雁于飞的款式,更是让人侧目。
富察氏接得这些东西,心下满意,觉得内务府倒也算乖觉,自是欢喜。当下她拿起那蜀绣衣服仔细看了看,却是突然面色一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