载淳这时候面色也很不好了,甚至有点心惊。恭亲王府如此的权势,护卫亲兵不下百人,居然都能让人害了自己的嫡子,这等手段,如何不叫人心惊胆战?!
载淳想到此,复又想起一件被自己和慈禧慈安搁置了许久,一直没有去调查的事情,那就是之前在帝后从承德走小道返回京城时,到底是哪个内鬼出卖了他们,才使得自己被截杀,差点损命,莫非是同一群人?!
若这些都是白莲教所为,那可真是太可怕了。
“皇上,皇上?!”
随着载淳伺候的李莲英,看着载淳越变越差的面色,忙在载淳耳边唤了两声。
载淳听着李莲英的话,却没有搭理,一双水汪汪的眼睛这时冰冷的扫过在场的每一个人,尤其是那些经常能在载淳和慈禧慈安身边伺候的仆从,恨不得把他们脑子里在想什么统统都看出来。
“皇叔,这件事怕是不能压下去了。”
载淳深吸了一口气。
恭亲王亦是面露凶狠:“血滴子去查吧,上至军机处,下至六部,无人敢阻。”
“夏昌平,回雍和宫去请世宗(雍正帝的宗号)赐下的血滴子。”
血滴子不仅是粘杆处众人的代号,同样也是一种独有的暗器,子以革为囊,内藏快刀数把,控以机关,用时趁人不备,囊罩其头,拨动机关,首级立取,非得皇命不得用。一旦用之,如尚方宝剑,可先斩后奏。
“嗻,奴才紧尊圣谕。”
如此,一场席卷整个朝堂的血雨腥风就此展开了。如果说之前的辛酉政变,算是大清最高层之间的斗法,那么这次的圣寿事件,则是关乎到朝堂每个人生死存亡的大事了。
粘杆处众人,得了皇帝与军机处的统一指令,又在两宫太后的大力支持下,瞬间变得炙手可热,每日都进出在六部和各大大清机要之间拿人问话,稍有回答不善者,立即下狱,无完全洗脱罪名,永远别想看见天日。便连慈禧与载淳身边最为得脸的安德海与李莲英都有过被询问的经历,可见风声鹤唳。
慈禧慈安载淳日日于养心殿中听夏昌平汇报,储秀宫,钟粹宫,养心殿的仆人们也基本是被血洗了一遍,势必要揪出藏在帝后身边的内奸。
“今日可有什么进展?”
一贯慈眉善目的慈安太后这几日也一改往常的和气,冰冷的坐在龙椅的帘子后问着今日来汇报的夏昌平。
“回禀皇上,母后皇太后,圣母皇太后,有些进展了。”
“哦?”
慈禧慈安载淳听得这几日的调查总算有些了眉目,不免期待:“说来听听。”
“奴才调查得知,那朵玉做的白莲花,乃是由恭亲王的大阿哥载澄带入府中。”
“什么?!”
竟然是那个紫禁城内鼎鼎有名的纨绔子弟载澄?这结果可真是大大的出乎了载淳和两宫太后的意料。
“莫非是为了世子之位才去残害嫡弟?”
恭亲王四个儿子都是嫡出,礼法上世子自是立嫡立长,只不过之前有说过,这恭亲王的长子载澄是个不学无术,胡作非为的混蛋,所以恭亲王有时候难免会更偏爱幼子一些。
“不对啊,若真是为了世子之位,明显恭亲王的二阿哥才更具威胁些。”
载淳不免诧异。
还有这庸才载澄居然有了勾结白莲教的能耐和本事?莫非平日里是在扮猪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