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5章(2 / 2)

【而在这样一场报复性清算中,苏轼的沉默,也许就成了章惇日后,心心念念要将对方流放岭南的想法源头。

——是,苏轼确实不是那个率先提议要将蔡确流放岭南的罪魁祸首,准确来说他和整场闹剧都没有什么关系。

他只是沉默而已——面对整个官场日益混乱的、狂躁的、非此即彼的、攻击性强烈的气氛,完全不能适应的苏轼满心想着的都是如何外放、归隐。

他对章惇当初写信,说的那番有关归安丘园的话语,其实都是他此时真心的反应。

然而章惇管不了那么多了,他心中对于旧党的憎恨,迫切地需要一个具体的出口。

爱之深,恨之切。

你不仁,别怪我不义。】!

第128章

苏轼整个人都蔫了,沉默着看了看天幕,又转头看了看章惇。

被剧透了未来结局的章惇,脸上却并没有多出些阴郁的晦色。冷静地听完了始末,他瞥了一眼此刻已经整个人暗淡下来的苏轼。

“你这么容易被未来影响?”

他开口,说话的语气带着呛人的火星。可当苏辙因为这话皱起了眉的时候,苏轼却松了一口气——不要在意那么多,这是章惇正常的说话语气。

一个能直接在苏轼面前骄傲地直说“子瞻你不如我”的人,说话风格向来能有多狂野想一想也就能明白了。

于是他只是摇头,试图将自己的语气也放松回正常的状态。

“我只是在想,后世人说的那番话,有的时候,是有道理的。”

那个未来的他,如果能够只是一个文人,不用掺和进新旧党争的浑水中,也许就不用左右为难,痛苦地那么焦头烂额了。

苏轼有点头痛地苦笑着。

【我们将话题转回一下,为什么说苏轼去信给章惇,羡慕他得以归隐,是他的真心话呢?

因为苏轼写这封信的元佑元年,实在是个不太安稳的年份。

继四月份新党领袖王安石逝世后,同年九月,旧党党魁,某种意义上凭借个人威望名声弥合了旧党二派之间矛盾的司马光也去世了。】

赵顼:……

做个简单的逻辑推理题。

已知要到他死的第二年,新皇才会改元。

所以元佑元年相继去世的王安石和司马光,也就比皇帝陛下多活了一年。

听上去还有点惆怅和感伤,像什么老一辈们退出了历史的舞台,从今而后是新生代的天下了的感触吧……

神宗皇帝忍不住内心痛苦呜咽起来:

但是甚至先走一步的他,比这两位大臣都小了二十多岁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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