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离不理睬他,白长歌心里却是越来越不好受了。
他也从很多地方听到了皇上身体不行了的消息,若这国家后继无人,恐怕…
白长歌终于忍不住了,元宵那晚上,说出了自己可以接受夜离回去的想法,夜离听了只催促白长歌赶紧去睡,完全将这事没放在心上。
“离哥哥,我希望你回去。”白长歌站在夜离面前,一字一句道。
夜离盯着白长歌看了良久,忽而笑了笑,道:“长歌,去睡吧。”
“离哥哥。”
白长歌喊着,泪水突然模糊了双眼。
“他们都在说后继无人,国破家亡,我希望你回去,这个国家只有你有能力拯救它了。”
“长歌是真的希望我回去?即使以后再也见不到,也希望我回去?”夜离脸上的笑容还没收起,看得白长歌差点就说出了不希望。
可是最后,白长歌还是点了头。
“好。”夜离语气依旧那么平静。
“长歌,你去睡吧。”
等睡醒了,慢慢适应没有我的日子,长歌,你好像长大了。
夜离看着白长歌离去的背影,脸上的笑意不曾褪去。
二月初三,留芳阁又开学了。
来私塾上学的人,却是换了不少。
二月初九,新皇登基,天下大赦,普天同庆。
这长沉,再也见不到离公子,再也看不到白长歌。
“长歌,你会想念这里吗?”
马车上,张幼景还是没忍住问了出来。
想念?又怎会不想念。
可是白长歌却摇了摇头,笑着说:“我终究是要长大的,不能一辈子躲在离哥哥的羽翼下,我终究是要娶妻生子的,不能一辈子赖在离哥哥身边啊。”
白长歌说着,掀开了车窗上的帘子,盯着外面看了许久。
张幼景知道,长歌他,也许在哭吧。
白长歌向来不是个会掩饰情绪的人,他有多喜欢夜离,张幼景又怎么会不知道。
现如今,两人身份天差地别。
且是同性。
张幼景不知道白长歌和夜离两人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只是当白长歌找到他说,想要离开长沉时,他丝毫没有犹豫,答应了。
原本在留芳阁学习,也是听从了父亲的安排,这会儿说要南下经商,父亲自然又是一顿好骂,但终究没能拗过张幼景。
给足了盘缠,张父说,混不下去了就回来,张幼景答应了。
可是张幼景不想实现张父这番说法,也不想再带白长歌回长沉,于私心来说,他希望这辈子,白长歌都不要再见到夜离了。
到南水的第二天,白长歌有些水土不服,再过两天,不知从哪感染了风寒,高烧不退,躺在床上迷迷糊糊,嘴里直念叨着雪酿梅花糕,可这梅花糕偏偏是长沉特有的。
无奈之下,张幼景只好寄了封信给父亲,希望他能弄些梅花糕来。
信寄出去两天不到,梅花糕就被送来了,张幼景心里明白这两天时间,信都送不过去,这梅花糕,八成是其他人送来的了。
至于这其他人是谁,张幼景觉得也没必要让白长歌知道了。
水土不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