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说到像,我瞧楼下那位模子有几分相似。”廖瀚林举起酒杯摇晃几下,慢慢送入口中。
众人目光越过扶手栏杆,一楼舞池尽收眼底,能清晰可见正中央卡座台上热舞的身影,孙如滨看得眼睛发直:“这不是林家那个私生女,阿远的小姨子吗?”
简知远脱下西装外套,卷起衣袖准备倒酒,身旁不知不觉近身一位女伴,主动替他满了一杯。
简知远没情绪地从那谄笑的女孩脸上收回目光,接过杯仰头喝了一口,烈酒浸润冰块滑入深喉,腹腔内瞬间降了火。
“这小妮子才接回家一年,就混成齐家那小子身边的红人,车接车送的。”
“人以类聚,物以群分。”
廖翰林又看了几眼:“仔细看就不像了,这个眼睛轱辘转,一肚子坏水。”
背后议论归议论,几人还是从沙发起身,端一杯酒靠在扶手栏杆闲聊,目光不离光束下那抹摇曳的身影。
挂在肩头的丝带,因舞动幅度,几次从肩上滑落,林飞飞头昏脑涨,兴致却高涨不减,捂着胸口翩翩旋转,停下时,一瓶酒已经见底。
林飞飞酒量不错,但由着她不加节制,恐怕齐显扬今夜得遭老罪,赶紧驼着她往外送回车上。
齐显扬费了九牛二虎之力,将林飞飞拖至电梯口,一通电话不凑巧进来,他挂了后,满脸烦躁之色。
“飞飞,飞飞你醒醒。”
林飞飞背靠在墙壁支撑,身上一件玉色吊带裙,缎面在光下丝滑如水,擦着大理石砖坐倒在地。
她捋了把凌乱的发丝,语气还算清醒:“你有事就别管我,我自己会走。”
齐显扬边走边拨电话,看样子很着急:“你别跑,我叫人来接你,你在这歇会。”
林飞飞长相实在扎眼,顶级身材配一块破布,路过的豺狼虎豹都要上前啃一啃骨头。
然而林飞飞却睁大杏眼,宛若沙漠里的一株仙人掌,浑身长满尖刺骂道:“裤裆手枪不大,口气倒是不小,就你身上这几块铜板烂铁,拼凑起来都不够本姑娘一只鞋钱,提包你更排不上队,识相的赶紧滚。”
不过是长得有点姿色罢了,饶是林飞飞这个颜控也对软饭男厌倦了,活差还要人伺候,简直废物一个。
酒局还未散场,简知远却提前离开,穿至走廊打远看见瘫坐地上的林飞飞,她刚巧舌如簧打发走一个想傍富婆的小白脸。
他当作没看见,停在电梯前按了键。
林飞飞不耐烦地揉着头发,环顾四周竟又看见简知远,他还身穿白天那套衣服,黑西装搭在腕间,身形有如一株松柏,韧劲挺拔,抄兜等在电梯前。
林飞飞脑袋晕晕乎乎,记忆飞回数月前的某一天。
涂言从渠道搞了两张入场券,拉她翘了一堂马原大课,两人赶去校庆会场找乐子。
涂言完全是为见识大人物,恰逢周年校庆,作为八零末杰出新锐建筑师的简知远,当选优秀校友代表分享行业心得。
那是林飞飞初见简知远,是何方神圣,她不关心,只盯着他的脸看了许久。
眉目冷淡,脱不了寡情,可胜在好看。
还有那双厚薄适中的红唇,更胜一筹,每次张合的幅度都在眼前挥之不去。
林飞飞那时的想法很正常,如果能和他在床上滚几觉,她也可以打破习惯讨他开心。
毕竟,他其实除了脾气难嚼,浑身都对她胃口。
电梯刚到,一只手忽地附上小腿搂住,简知远不悦地蹙了下眉,低头对上那双琥珀色的眼睛,倒也没有醉到不省人事,嘴边还擒着一贯的乖笑。
“姐夫,能搭你的车吗?”
简知远眼中毫无怜悯:“你拜把子的好哥哥上哪去了?”
“你说齐显扬吗?”林飞飞噗嗤笑出声:“他算哪门子的好哥哥,把我丢这不管不顾,就差被别有用心的人捡走了。”
她半明半昧的眼睛,忽定住看着他:“姐夫,你不会不管我吧?”